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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釉和蔡小紋走近,正在猶豫該要不要如果要改怎麼樣向趙延聆行禮。趙延聆看出她們的為難,搶先阻止道:“不要行禮。這一路別拿我當公主。我把不相干的人都遣開了,這一路只有我們四人。”“嗯!”蔡小紋用力點頭,伸手拍趙延聆的肩膀。趙延聆不躲不閃,還是笑嘻嘻的摸樣。蔡小紋又高興又得意,把手腕上的金豬鈴鐺晃得叮鈴響:“小耳朵,我們一起回家!”趙延聆把云云頂到頭上,拉住蔡小紋的手一齊傻笑。且不說這兩個被豬環繞的人。一旁蘇釉和梁靜安皆有心事。雖然趙延聆明說不以公主相待。可是梁靜安還沒開口。蘇釉自忖人為大人我為布衣,無奈地轉向梁靜安,極度不甘心地拖長聲音道:“大……”“不用稱我大人。以前是怎樣,現在還是怎樣。”梁靜安自看到蘇釉起,腦海中就止不住浮現出那日街頭的“崇山峻嶺”。死死憋笑到現在,實屬不易。她絕不能當蘇釉的面笑出,而蘇釉看著她因為憋笑而緊繃的臉更覺面癱,忿忿想道:一如往常,這可是你說的!“大……好清晨,正好趕路!”四個人把包袱背箱堆在兩輛車上。趙延聆梁靜安坐一輛,蘇釉蔡小紋一輛,這自不用說。放好行李,正要啟程。忽然從遠處傳來呼喊。“等一下!”一,二,三,四……蘇釉用數包袱的方法數了下人數,一個都不少,還能有誰?她眯起眼睛好奇地看去,卻還是等那人跑近了才看清。竟是凌小樓。凌小樓一路飛奔而來,現在停下,雖會輕功還是微有氣喘。趙延聆看她懷裡抱著頭粉嫩的小豬,不禁眼睛一亮。而同樣愛豬的蔡小紋更是看得清楚,因為那是她送出去的嘟嘟。凌小樓也不看其他人,徑直走到蔡小紋身前。她臉上還有些青紫傷痕,臂上傷口也纏了醫布,表情不甚自然。她略偏過頭,躲開蔡小紋的目光,咬了咬嘴角,不由摟緊了懷裡的嘟嘟,好像開口是很艱難的事:“師姐臥病在床,不能來送你們……讓我來。”譚花強撐身體燒製完最後大比的紫砂壺就徹底病倒。現在嚴遵醫囑臥床休養,的確出不來門。這次陶鑑,她憑藉各項比試的優異發揮和在調色項上的優勢,以微弱差距勝過景石工,拿下陶鑑優勝。可是因為她身體虛弱,不能承辦官陶。所以官陶就落在第二名的景石工了。雖如此,陶鑑優勝的名頭畢竟還在。這幾日去山色工探病的人比過去一年還要多。這些具體細節,蔡小紋不可能知道。她只知道譚花拿到了優勝,便向凌小樓道喜:“恭喜譚花陶鑑優勝。”說完這一句,她就無話了。她對凌小樓終究心有芥蒂。雖說傷蘇釉的不是凌小樓,但是蔡小紋心傷未復,不想和凌小樓多說,又不會敷衍,所以就略顯尷尬。凌小樓垂下頭,極輕聲地吐字:“我……我……”她猛然伸直雙臂,把懷裡的嘟嘟舉到蔡小紋懷前,垂著頭大聲道:“嘟嘟還給你!我對不起你這份禮!”蔡小紋驚得大眼睛水汪汪打轉,再低頭看去,見嘟嘟用蹄子攀住凌小樓的手臂,哼哼唧唧地不肯倒進蔡小紋的懷裡。凌小樓緊盯嘟嘟,心疼得都快墜淚。但她還是撐著手臂,不肯縮回。我送她的嘟嘟,她應該照顧得很好……如此想到,蔡小紋突覺釋然。她把嘟嘟推回凌小樓身邊,笑道:“那我再送你一回。”凌小樓抬頭,呆呆望著蔡小紋,完全沒想到聽到的是這番話。而蔡小紋身後三人則會心微笑,特別是憋笑的那位趕緊趁此機會把笑容放出。蘇釉沒看到宿敵的笑顏。她現在眼裡只有這隻笨蛋蚊子。她坐上馬車,把軟墊挪到身旁拍了拍,召喚蔡小紋:“小蚊子,走了。”於是,揚鞭催蹄。告別了凌小樓,告別了宜興。又將要告別江南,告別與這江南的種種緣分。是回家的時辰了。清風不減。這一段路暫時看不到綠水長流。只有風聲葉聲馬蹄聲。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趕路。各自有各自的話要說。趙延聆彎腰探頭出車簾,湊到坐在車伕座趕車的梁靜安肩膀旁,歪頭問道:“妮兒,你還會趕車嘞?我咋不知道咧。”“會嘞,以前常為師父駕車。我來趕不好嗎?”“好咧。沒有別人,最好了……”趙延聆乾脆鑽出車簾,抱著膝蓋坐在梁靜安身後。然後靜靜地看了一會梁靜安的側臉,笑嘻嘻道:“妮兒,給這兒看,你長嘞可好看嘞!”梁靜安心猛地一揪,拽緊了韁繩。那夜,趙延聆的一句話讓她哭盡了委屈。現在再聽這句常開的玩笑話,恍如隔世,完全不似之前糾結心情。可是,該用什麼心思去應對,她還不知道。面對一個坦誠喜歡自己的趙延聆,梁靜安不知所措了。不知所措,便說些公事來掩飾:“這一段路還是有護衛的,在外圍。我們看不見。過了金陵,就漸漸把明衛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