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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吃啥子?我讓廚房做。”她向四周投以徵求意見的目光。按位置順序,排名第一的就是梁靜安。她剛剛曲腿跪坐好,正在整理浴袍,聽到侯種兒發問,猛然面露羞色,半晌沒有開口。侯種兒正奇怪著,剛要發問,被走到身後的李阿俏拍肩攔住。李阿俏把一個木角酒樽放在梁靜安案上,衝她咧嘴笑道:“今晚這裡就我們幾個。放開吃喝好了。也別講那麼多規矩,我們就用木杯喝。圖個痛快!想吃什麼儘管說,別瞎客氣。”江湖兒女,豪情動人。就算梁靜安是峨眉清修弟子也能感受到,於是點點頭,抿出個羞澀笑容,輕聲道:“韭菜大肉餃。鎮江醋,一頭蒜。”侯種兒點點頭,轉向趙延聆。趙延聆才沒那麼羞澀,自覺爽快地道:“大豬蹄!加辣。”然後是蘇釉……“紅燒肉。”蔡小紋……“紅燒肉。”蔡小紋吃了八碗紅棗湯不是很餓,再點份紅燒肉純粹是擔心蘇釉一份吃不飽。侯種兒看著面前這四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回想了一遍剛剛聽到的菜名:大肉餃,大豬蹄,紅燒肉,紅燒肉。她單手拍額頭,仰臉掩面:我啷個好意思跟廚房說……再不好意思,作為東道主也得去說。於是菜擺上案,酒入杯盞。大家連吃帶喝,歡聲笑語。蔡小紋不能喝酒,便撤了杯盞換甜湯,也高興得臉紅如醉。當所有人都臉頰飛紅時。侯種兒牽著李阿俏上了小高臺,舉著酒杯大笑道:“今晚!和你們聚在我這小小的桃花林……有緣得很!高興得很!”她已有醉相,可是底下幾個人也是眯縫醉眼,絲毫不覺得違和。“我再敬大家一杯!”座下皆大笑舉杯飲盡。蔡小紋豪氣地仰脖喝完甜湯,還翻碗底以示周圍。侯種兒喝下酒更是高興,甩手把酒杯丟了,拽緊李阿俏又站前半步,大聲道:“下面,我和我阿俏,給大家唱一首歌!歌名叫,老車伕,帶帶我!”老車伕……這下戳到了蘇釉的傷心處。她頓下酒杯,拍案喝道:“又是老車伕!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我這一路……”沒人聽她絮叨,因為老車伕已經開唱……侯種兒牽著李阿俏的手,左一擺右一搖地扭動開來,唱了第一句:“老車伕,帶帶我,小妹十八咯。老車伕,帶帶我,小妹十八咯。”李阿俏也是大方,柔情似水地看向侯種兒,接著唱道:“管你十八不十八,再坐一個馬累趴。小姑娘,快走開,我要架車咯。”這旋律,和十八摸有異曲同工之妙……蘇釉暫時放下算賬之事,仔細傾聽。“老車伕,帶帶我,小妹有香荷包啊。老車伕,帶帶我,小妹有香荷包啊。你的馬車給我坐,我的荷包給你聞,老車伕,你說說,不聞蠢不蠢。小姑娘真會哄,老孃我不蠢。小姑娘真會哄,老孃我不蠢。聞了一下就暈倒,扒光剁餡做肉包。小姑娘真會哄,老孃我不聞。老車伕,帶帶我,我不是母夜叉啊。老車伕,帶帶我,我不是母夜叉啊。良家女子迷路了,沒有銀錢趕回家,老車伕,行行好,送我回家吧。小姑娘,迷路了,可以找巡捕。小姑娘,迷路了,可以找巡捕。我只是個老車伕,累死累活為餬口。小姑娘,找巡捕,找百姓巡捕。老車伕,帶帶我,我有瓜子臉啊。老車伕,帶帶我,我有瓜子臉啊。帶我一段不要錢,我讓你摸我的臉,老車伕,你說說,哪個劃得著。管你瓜子不瓜子,坐我車就要銀子,小姑娘,我不摸,老孃就不摸。老車伕,帶帶我,我有小蠻腰啊。老車伕,帶帶我,我有小蠻腰啊。蠻腰水蛇身材好,保管讓你一直瞧。老車伕,你瞧瞧,身材好不好。小姑娘,你滾出,老孃不是豬。小姑娘,你滾出,老孃不是豬。我腰只有二尺八,比我瘦的是粑粑。小姑娘,你滾出,老孃不是豬。老車伕,帶帶我,我有兩小杯啊。老車伕,帶帶我,我有兩小杯啊。小杯真的不容易,自卑貧瘠難穿衣,還要被人瞧不起。老車伕,不帶我,你咋忍心哩。小姑娘,你小杯,咋個不早說。小姑娘,你小杯,咋個不早說。老孃也是兩小杯,相逢知己在萍水。小姑娘,快上車,一起把大波追。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咧咧咧啊哩哩啊哩哩啊哩哩哩哩謝謝大家!”潮水般熱烈的掌聲。就連深惡痛絕老車伕的蘇釉都真心稱讚:“唱的好,好聽!通俗易懂,打動人心!以歌言志,小杯之痛,亦感人肺腑,感同身受!”蔡小紋看看柔暖綿軟蘇釉,前突後翹趙延聆,又低頭看看自己,真正感同身受地向侯種兒李阿俏舉碗致意,然後仰頭喝下碗中甜湯。藉此澆愁愁更愁,一聲長嘆為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