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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紋之前去外地談陶器生意,現在不在玉峰。還有,蔡小紋,拜了殿下親隨梁靜安梁大人為師。”“什麼!”歐陽離眼睛微瞪,轉眼間又歸為冷淡:“知道了,辛苦了,先去休息。”來人退下,東南西北圍近聽命。“隊長,你不是想除掉姓梁的嗎?要不要抓來審問。”“不可,不可……”歐陽離鎖眉道:“貿然抓她,恐怕要牽扯福康。那個蘇釉不像是說謊,背景也清白的很,這事真是匪夷所思……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皇上。太后已經命我密請江夏的名醫來給皇上看診。西,你馬上去江夏請人,一定要秘密行事,必須請來,快馬加鞭送來宮裡!”“是!”暴雨未停,梁靜安執傘站在天牢獄外,在如瀑雨簾中顯得格外削瘦清立。她被歐陽離做局受的傷還沒好全,臉色蒼白,神情憂鬱。天牢守衛立在她面前,鐵面冷口,沒有一絲商量餘地。“梁大人,沒有太后懿旨或是歐陽離大人命令,不能探視欽犯。”“我有公主殿下令牌!”“除非是公主殿下親臨,否則不能探視。”“我……”趙延聆去邊關未回,哪能親臨。梁靜安知和他廢話無用,轉身便走,心裡只盼趙延聆能早一日回來。她回頭看了看雨中陰森肅殺的天牢,長嘆一聲:蘇釉,你撐住啊。 陰謀了吧牢中不知日月,蘇釉混沌了觀感,模糊了晝夜。她渾身傷痛,又缺醫少藥,這些日子雖沒再被拎出去過刑,但是傷口癒合得很慢。好在監室裡的姐妹們看她可憐,盡力照顧她,總算傷勢沒有太過惡化。吃飯,蘇釉是吃不飽的。知道她的大飯量後其他人都會省一瓣饅頭給她,但還是吃不飽,疼痛飢餓日日折磨著她,腦瓜都生疼,想不清楚這噩夢從何而起,又該怎樣終結。至於蔡小紋和蘇夫人,蘇釉不敢去想,但凡想了,就只能嚎哭。不出去上刑,待在監室裡的時間就多了。雖然她需要趴在地上養傷,但是用了人家的藥,吃了人家的饅頭,不幹活是不行的。當佟姑娘把毛筆畫紙塞進她手裡時,她終於知道了之前說的會畫畫到底有什麼用。會醫術的孫夫人案子結了,明日就要轉去死囚牢。最後一幅畫,留下音容笑貌。蘇釉紅了眼睛,忍痛從地上爬起,半倚著石牆,竭盡自己畫工所能給孫夫人畫像。筆尖劃過漫長黑夜,火光只剩最後一點點燈芯,希望已許久不見,想起與深愛之人道別時,恍若隔世卻沒有說聲再會。蘇釉落下最後一筆,低頭閉目,心疼得無法呼吸。也許,真的會死在這裡。蘇釉沒有對歐陽離說謊。她的確不知道為什麼美人肩會有毒。她不知道,便無法自救。無法自救,就只能依靠他人。公主殿下,梁靜安……她們到現在都不曾露面。蘇釉不敢把生的渴望寄託在她們身上。可是……真的,很想活下去。火已不知何時熄滅。蘇釉倚在牆角,吃力地苦想自己築造美人肩時是否出了什麼難以注意的小紕漏。忽然,黑暗中有雜亂腳步紛雜踏來。牢門外火龍盞盞亮起,天牢頓時通明。蘇釉抬手遮眼,刺眼亮光中,她似乎看到了趙延聆的臉。還沒等她驚喜,牢門就被開啟。兩個公主親衛跨進監室,抓住蘇釉胳臂,粗暴地拖到門外,摜到趙延聆身前。蘇釉抬頭,看見的是風塵僕僕的福康公主,滿臉疲憊和怒火。她心裡一沉,隱約覺得這不是她認識的顏耳令。趙延聆居高臨下,怒視蘇釉,不發一言。親衛們隨即把蘇釉壓倒,手腳上鐐。“殿下?!”迎著蘇釉的驚懼,趙延聆垂手鉗住蘇釉的脖子,甩開披風拽她而去。蘇釉掙扎不得,被她掐住脖子在地上拖行。鐵撩摩石,發出沉重的鈍響。“殿……下,殿下?!”蘇釉呼吸艱難,恐懼得聲音顫如風雪中的殘葉。趙延聆手指如鐵,看也不看她,沉默地向前邁步,其間好像還走錯了路,來回轉向了倆次,直到另一面鐵門開啟。門即開,裡面也是燈火閃閃。映入蘇釉眼簾的是一個方正的大深池,已經注滿了水。趙延聆走到水池邊停步。緊接著蘇釉頸上一股劇痛,眨眼就騰空飛去,摔入水池。咕嘟水聲,剎那沒頂。沉重的手銬腳鐐拽著蘇釉往絕望處陷。根本無從掙扎。蘇釉睜大眼睛,看著粼粼水面上模糊人影越來越遠。水從各個方向灌進意識裡,好像在催她閉眼。闔上眼睛前,蘇釉彷彿看見一道白光閃過,攪動開噗通波光。漣漪展開,化成光圈,箍住了蘇釉的腰腹,向頭頂光亮處拉去。蘇釉想轉頭看看這人的臉,卻無力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