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作者有話要說:心疼師姐…… 崩潰了吧風聲雨聲雷聲,一剎間皆收於死寂。窗外暴雨,臺前驚雷,四角噼啪的火盆,還有歐陽離陰鷙的眼神,彷彿都不存在,彷彿時光都靜止。可是蘇釉知道它們是存在的,只是聽不到,看不見。自己都似乎成為一片虛無。恐懼像一條毒蛇,從黑暗中鑽出,纏上了身體。傷口的疼痛愈加劇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飛來一鞭,或者落下一塊烙鐵,不知道會抽在身體何處,不知道會烙上哪塊肌膚,不知道要為將到的痛苦做何種準備,不知道周圍的目光在怎樣審視她……鐵鏈嘩啦輕響,蘇釉顫抖難以遏制,逐漸胸悶,急促喘息。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歐陽離倚著坐椅,單手撐額,冷眼輕聲道:“去把她衣服扒了。”南北二人立即上前動手。蘇釉被封住視力聽覺綁了一個時辰,早已手腳痠麻,連思維都麻木,只覺自己像是溺亡在黑暗的一片死水上。突然漣漪疊起,蘇釉忽地沉入水中,驚恐地掙扎……鐵鏈被扯得大響,蘇釉猛然縮動手臂,尖聲大叫。南北被她這一聲驚駭的尖叫嚇鬆了手,隨即又抓住她衣服領口就要往兩邊扯。“大人!大人不要!”蘇釉哭喊出聲,竭力垂頭,無用地躲避這醒不過來的噩夢。歐陽離揮手,南北鬆開了衣領,抽掉被淚打溼的黑布,取下軟泥,退開兩步。蘇釉垂頭抽泣,淚水一滴滴砸在石地,濺起灰塵朵朵。“說。”“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蘇釉怕歐陽離開口,根本不敢停,哽咽道:“我從小學習陶藝,十二歲立窯,十三歲上印賣陶……四年陶鑑優勝……四年官陶……到如今不知做了多少陶器……只要是賣出去的陶器,絕無一件次品,何況有毒!美人肩是官陶,又是重器,只能是耗盡心血去做,用料,程式,是不可能出錯的啊!呼……呼……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陶片會有毒啊大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說不出是什麼毒啊大人!”歐陽離眯起雙眼,心中無比焦急怨恨。她恨蘇釉,恨美人肩傷了皇上。她急皇上昏迷多日沒有好轉。可是她理智還在,看出蘇釉已崩潰不像說謊。一味刑逼蘇釉,並不能救醒皇上。她起身向前,彎腰又捏住蘇釉的下巴,抬仰淚眼道:“你一定會死。說謊的區別是生不如死以後再死。好好想想,為你自己。”說完丟開蘇釉轉身而去。“把她押下去。”蘇釉又一次被丟回牢裡。牢裡眾人已經不驚訝了,只是小心翼翼問她:“咋個了?咋哭成這樣了,痛的厲害嗎?”“我……我餓……”“……你能說點別的嗎?”“我就是餓啊!”蘇釉情不能自已,哭喊出聲:“我從到這來就沒吃飽過!”淚水一顆顆滑出眼角,滴溼了斑駁的衣襟,她委屈得縮成一團,大哭不止:“餓!”“哎喲,莫哭莫哭,今天他們送了你的飯,我們給你留著呢。是先上藥還是……算了,你還是先吃飯吧。”身痛能忍,心痛不可當。心上的人不能說出口,只有餓能發洩委屈。蘇釉閉緊眼睛,雙手往嘴裡拼命塞饅頭,淚水噴湧:小蚊子,我還能見到你嗎……歐陽離離了天牢,先去太后宮中覆命。皇上昏迷不醒,太后急不勝急,對跪了一地的御醫大發雷霆。歐陽離趕緊攙了她回後殿,揉胸垂腿,好一陣安慰。“阿離,御醫無用,連皇兒中了什麼毒都診不出來。哀家聽說江夏名醫有琴一家醫術高明,好像尤其擅長解毒,你去給哀家請來,不得聲張。”“是。太后放心。”“唉!這福康也不在……阿離,皇兒曾跟哀家提過福康的婚事,這次等福康回來,是不是把婚訂了,給皇兒沖沖喜?”“訂婚……”歐陽離聞言,如遭雷擊,蒼白的臉龐上更無血色。她噗通跪地,伏首立下軍令狀:“殿下婚事不宜草率!太后放心,臣誓查出真相,定保皇上無虞。否則,臣萬死而已!”歐陽離回到官所,就有從玉峰迴的人前來稟報。皇上曾撥她一隊御林使以驅馳,最近盡數派去調查蘇釉及她身邊親近之人。“大人,我等詳細查探,未發現蘇釉和山東叛亂有任何關聯,也未發現她和她家人有除陶業事務外任何異常舉動。除了……”“什麼?”“她和她師妹蔡小紋,曾在宜興和大公主殿下有交情。大公主殿下還干涉了宜興陶鑑。陶鑑結束後殿下還和她兩回到玉峰,玩了幾天。”“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歐陽離皺眉,忽地恍然:“哦……原來在無錫,福康身邊那個傻乎乎的姑娘,應該是蔡小紋了……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