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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釉依舊淡定地盯著看。良久,她眨巴兩下眼睛,冷冷吐出兩個字:“活該。”這兩個字,真是誠實地反應出她此時的心境……蔡小紋昨晚一口氣唱了七首歌。除了第一首國君和愛人相愛相殺的故事,蘇釉還聽到了仗劍女俠獨闖江湖、溫潤公子喜遇妖精、深夜傳說百鬼夜行、摸金校尉盜墓筆記、三國故事孫郎周郎,還有最後一首竟是婆媳爭鬥不亦樂乎……蘇釉一天辛苦,怎經得住蔡小紋如此文藝風格卻通俗內容的歌詞?在聽到第六首時她已困得眼皮上下打架。就在她要墮入睡夢之時,蔡小紋及時大喊:“我再唱一首!”這一喊,把迷迷糊糊的蘇釉嚇出一身冷汗,也把蔡小紋自己已經疲倦的嗓子徹底喊啞了……現在蔡小紋皺著眉頭咳嗽,一臉痛苦。蘇釉倒覺得啞了真是上天有眼,要是沒啞她也要擼袖子去捅啞……蔡小紋不知道蘇釉心裡正如此兇狠,還不識相地犟嘴:“咋罵人呢?!咳咳……嗯?”她想起什麼來,上下摸索自己身上的貼身小衣,又一把掀開被子,果然腳是光的,外褲也脫了。她回憶不起是否自己脫了衣服再睡,難道是……“嗯?嗯嗯?!”“嗯什麼嗯!我幫你脫的!”蘇釉還是那樣橫眉冷目。她不開心,因為各種矛盾的心情折磨了她一整晚。她有很多“欲所為”的衝動,但都被“不可為”的理智拉回,而且“不可為”佔上風的時候,還不忘鄙視一下“欲所謂”。她隱約覺得自己想追尋到的,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心情。蘇釉不禁遷怒這隻呆頭蚊子。怒她吃幾個酒棗就醉得滿臉通紅,醉就醉吧還只知道唱歌完全不知道酒後亂性為何物,唱就唱吧還“月落烏啼吳越水翩”那麼文縐到酸牙。當蔡小紋啞著嗓子堅持唱完了婆媳府鬥,終於力竭倒進蘇釉懷裡昏睡時。蘇釉真想先掐死自己,再拍死這隻蚊子。“你幫我脫的!”蔡小紋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用低沉的嗓音來表達自己的少女羞澀:“啊呀……哎呀哎呀……”她想到蘇釉要脫掉那一層層衣物,毛背心毛褲,秋衣秋褲……哎呀,還有襪子。那豈不是上上下下都摸遍了……蔡小紋害羞起來,不由地捂住了貧瘠的胸脯。其實她想多了。蘇釉當時都是想死的心情了,哪裡還有閒心去胡思亂想。何況蘇釉想要遐想的物件是兩情相悅的蔡小紋。而不是爛醉高歌,眼裡完全沒有自己的師妹。蔡小紋捂著胸口四處亂看,好驅散自己的害羞。轉頭就看見胡亂躺在床頭桌案上的布巾。她略微猜了猜為何它會在這裡,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師姐,這個布巾,是你在盆架那拿的?”“嗯……想讓你睡好。給你洗了臉,還擦了腳。”“啊!”蔡小紋啞著嗓子都憋出一聲驚喊,表情已經很扭曲。蘇釉大不以為然,面無表情道:“你怕什麼。我是先洗臉再擦腳的。”蔡小紋憋著嘴,快要哭出來的摸樣:“可是它本來是擦腳布啊!”“……”蘇釉盯著蔡小紋,吧嗒吧嗒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默然坐起,張開雙掌在蔡小紋貼身小衣上來回擦過……兩人好歹起了床。蘇釉快速洗漱穿衣,轉眼就穿著妥當。“小紋,借我一把傘。”“門後就有。你不吃早飯嗎?”“來不及了,我在路上買著吃吧。今天官商要回京,我得把官陶這事料理了。”蔡小紋心想從陶師成就來說,她和蘇釉真不在一個層次上,於是由衷地羨慕道:“能做官陶,真好呢。”蘇釉繫好袍帶,轉身對蔡小紋笑道:“你也想做官陶?”“我嘛……”蔡小紋拖長了音,好像在叩問內心:“想……當然想!”能做官陶,意味著現任全城第一。所以向來都是九品優勝的陶師來承擔。蘇夫人和蔡師傅都做過官陶,現在輪到蘇釉。蔡小紋則尚無資格。“那麼來年努力打敗我,拿到九品優勝吧!”蘇釉走到桌邊,拿起小豬壺對蔡小紋道:“小豬壺,我喜歡。送給我行嗎?”“啊……”畢竟是最喜歡的小豬壺,蔡小紋略有猶豫。不過她轉念想到這是送給蘇釉,便覺得沒什麼好捨不得的,於是爽快點頭。但她也不想吃虧,就從書桌抽屜裡取出畫好的夜壺壺型圖,對蘇釉道:“你也送我一個壺吧。這是壺形圖。”不敢對蘇釉說這是夜壺,怕她嫌棄。“沒問題。”蘇釉接過圖紙,看也沒看就揣進懷裡,急急地取傘出門。蔡小紋突然想起事來,追著蘇釉背影喊道:“晚上你想吃什麼?”嗓子啞了,哪裡喊得出來,只得看著蘇釉在雨簾中走遠。蔡小紋倚著門框,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很惆悵:“哎……咋好像這麼習慣了蘇柚子呢……可是師伯要回來了。柚子明天就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