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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掛在樹上做啥呢?”蘇釉今天是特意趕個早,想給自己也給蔡小紋採些好泥。正想趁周圍沒人給自己烤個雞,就看見這麼震驚的一幕。她現在看到蔡小紋的打扮,背上的竹簍,猜得到她也是來採泥。但是,掛在樹上是為了什麼呢?“我……”蔡小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師姐啊我偷看你做早飯然後看你點不著火就笑得摔了下來……“我來採泥!”“我知道你來採泥。可是你為什麼會掛在樹上?”蔡小紋覺得自己很可憐,渾身痛得厲害,還要在疼痛中編自己最不擅長的瞎話。“我就是……進山時不小心滑了一跤,就掛那了。”蘇釉皺皺眉頭,沒聽懂:“摔了一跤,就掛樹上了?”“……”蔡小紋決定裝死。“可我看見你掛在樹上後,還一腳把樹杈踢斷,然後就摔下來了……”還不是因為你嚇我!要不我能踢歪嗎……蔡小紋怕蘇釉深究,不敢興師問罪,繼續裝死。“我就在石灘上,你進山時沒看見我嗎?”“沒,沒呢……”蔡小紋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忍痛爬起:“啊!能站起來了!”這招果然有效,蘇釉立即忘記了剛剛問的一連串問題,驚喜道:“沒事了吧?我來扶你吧?”“不用!”蔡小紋斷然拒絕,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上石灘:“我習武之人……”好歹走到蘇釉做石灶的地方。蔡小紋慢慢靠著塊大點的石頭坐下,把背上的破竹簍解下來。竹簍裂了個大口,倒不是破得很厲害,還能修。蘇釉跟著走來,跪坐在她身邊,抬手向她腦袋伸去。“師姐……呃,做啥?!”蘇釉摘下那兩片“豬耳朵”,晃在蔡小紋眼前。“哦……謝謝。”她敲敲腰,覺得疼痛輕了些,看來並沒摔到筋骨。她指了指石灶上的泥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師姐,你這是幹啥呢?”“呃……”這回輪到蘇釉頓住了,不過還是比蔡小紋順溜得多。她很認真地點頭道:“做早飯。”蔡小紋心想我所料不虛,繼續裝不知道:“做什麼飯要用上泥巴?”“雞。”蔡小紋這回沒料到蘇釉會說真話,更加好奇了,脫口問道:“你早飯吃烤雞?一整隻?”一整隻?你怎麼知道是一整隻……蘇釉微微一笑,大體猜到了她為什麼會掛在樹上。“因為我只會烤雞這一道菜啊……而且不是一餐吃的,是烤一隻吃一天。”她說謊了,一隻雞就夠一餐吃的。“是這樣啊。”蔡小紋恍然,聽到蘇釉說她只會烤雞,頓時得意起來,以烹飪高手的眼神指著那片包泥巴的荷葉道:“你不該直接用泥巴包雞的,要用荷葉先包住雞,再裹泥巴。這樣不會有泥巴的土味。”你果然全都看見了……蘇釉暗想,也不點破,笑道:“謝謝師妹,下次包荷葉。”她起身找回剛剛拋掉的火摺子,想繼續點火,被蔡小紋伸手擋開。“這種樹枝不是這麼點的。”蘇釉好好地叫了句師妹,蔡小紋聽著很受用,於是熱心地彎腰把石灶裡的樹枝都刨出來,一根根地撕開樹皮。“早上樹皮帶露水很難點著,樹皮下的樹油就很好點了。你要這樣……搭起來,然後先點燃一根,再這樣伸進去……你看!”她一步步教蘇釉點火,果然按她所說做火很快就燒旺了。“厲害!這真的很有用!謝謝師妹!”蘇釉很高興,趕緊低頭吹火。蔡小紋聽她又謝自己,美得不知道咋好了,連一直糾結的自己是否被鄙視的問題都記不起。她身上已不大痛,於是晃著頭左看右看,看見蘇釉竹簍旁的薄木夾做的畫板還有幹墨,略有感觸:採泥不易啊,都需要消遣。我釣魚,她畫畫,真是各有所好。順著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幹,蔡小紋拽過破竹簍,從腰裡摸出隨身小刀,從衣襬上割下一長段布條,緊緊紮在竹簍破口處,讓它不再漏開。“好了。”她把竹簍背好,起身對蘇釉道:“師姐慢吃,我先去採泥了。”蘇釉見她要走,慌忙抬頭問道:“你身上還疼嗎?要不我們一起走?”“不用。”蔡小紋再一次拒絕,回頭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兩排牙:“已經不疼了。我們採的大概不是一個石坑,還是各走各的吧。”“其實一起走……也……可……以……啊……”蘇釉對著蔡小紋的背影揮手,見她再不回頭,便悵然放下……“哎呀!燙!”正好拍在那團早飯上……時至正午,蘇釉很好運地採到不錯的紫砂泥塊。裝滿了竹簍,她便不再逗留,揹著沉重的竹簍按原路下山。她走到下山路里最後一個高坡上,卸下竹簍,稍作休息。她從腰帶裡捏出手帕,細細擦掉額頭上的汗,拿起裝水的竹筒擰蓋正要喝,突然水沿就停在唇上。目光順著蜿蜒的山路,落在山下的石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