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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私下幫他們做私活,看能不能勻出錢來幫四妹。”
好吧,陳小姐心裡又平衡了。
大腦強悍的聶工,還是有他所搞不定的難題的嘛。
“你的工作是在油田上吧,再說了,接私活,還是跨省的,這萬一將來評職稱的時候給人抓住,你還怎麼評?”
說著,陳麗娜側腰拿過自己今天晚上寫的東西來,一樣樣遞給聶工。
“這個,是代理人委託函,我將委託一位五十年代在政法學院畢業的老律師,幫四妹打這場官司。這個,是訴狀,到時候老律師可以再擴充套件,但格式我是幫他打好的,現在,咱們就只需要把住院費一交,然後把收據,以及四妹的結婚證,還有她往年的症病記錄提交給律師,就行了。”
在共和國,五十年代其實是有律師的。
十年動亂,各個機關都沒了,更甭提律師,這一行基本上在共和國就等於是絕種了。
沒有律師,又談何打官司。
聶工接過稿紙看了半天,說:“陳麗娜你行啊,你這訴狀,寫的有模有樣。”
“當初邊疆有個很厲害的礦老闆欺負了我,我自己寫訴狀,跑法院,差點告的他傾家蕩產。”陳小姐很得意的說:“公檢法現在已經恢復職能了,這件案子,我可以聯絡郭濱,把它做為紅巖省在法院恢復職能之後審理的第一樁女性受迫害案而被報道,你覺得怎麼樣?”
聶工來的時候,先是憤怒四妹自己不珍惜自己,再聽說男方,趙家直接躲了,在準備掏錢之餘,當然也在苦惱,趙家是齊思鄉的社員成分,說白了,估計沒錢也沒能耐,遇事當然想躲就躲。
跟那種人要錢,或者說是討個公道,他這麼珍貴的時間,當然耗不起。
這就好比,你給狗咬了一口,你不可也去咬狗一口嘛。
“明天我就會聯絡老律師來,這也是他在平反之後接手的第一個案子,他會負責任的。至於那個趙家,我都不必見他們,有記者窮追猛打,離婚,掏醫藥費,那是他們應該的。”小陳說。
聶工摟著小陳,心中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她肯定是多活了一輩子的,否則,不可能把人性把握的那麼透徹。
本來是個死衚衕,經她這麼一捋,不論從公還是私,她把別的可能性全堵死了,四妹的事兒,就成了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兒。
“往後可不許再那麼泡澡了,萬一真溺死了怎麼辦?”
“我要溺死了,你怎麼辦?”
聶工已經死過一個妻子啦,就等於是天塌過一次了,但是他生平,就只有在聽養母告訴他自己被黃桂蘭賣掉,然後又吃撐了,吐都吐吐不出來的時候,才有剛才的無助和崩潰。
“記得不要再那麼泡澡了就好。”聶工親吻著妻子的嘴唇,突然就領悟了,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在末路窮途,懸崖邊上時的救贖。
“睡會兒吧?要不就去洗個澡,你聞起來簡直就臭的跟頭牛一樣。”
“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麼能叫男人?我就問你,杏樹叉子他不臭嗎,他不臭他就不是男人,不對,他在床上絕對也沒我的厲害,溫柔的男人大多床上不行,說不定他連高潮是什麼都不知道,來來,陳小姐,我得讓你知道啥才叫真正的男人。”聶工聲音越來越粗了。
“你兒子們還在裡面睡著呢,而且,你不是馬上要出發去冬風市,那就趕緊兒的,去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