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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西餐都會吃,哦喲,刀切牛排,一點聲兒都沒有。
聶衛民一看有兩包往咖啡里加的方糖,嗯,拿回去,甜甜一包,思甜一包,給她們吃。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甜甜從小就吃的糖多,肯定對這東西也沒啥興趣,好啦,兩包都給思甜吧。
媽媽不高興
大半夜的, 仨孩子全興奮的睡不著,過一會兒,聲音漏出來了,陳麗娜也不罵, 直喊一聲衛民,聲音於是立刻就壓下去了。
再過一會兒, 哐啷一聲, 二蛋一聲嚎, 陳麗娜於是說:“好了,估計是把人家檯燈砸了吧, 明天把二蛋押這兒洗碗,我帶衛民和三蛋去參加同學聚會。”
“媽媽,檯燈沒有砸, 是我的頭碰到床頂啦。”二蛋欲哭無淚的就跑出來告狀了。
“把小褲衩提起來, 進去睡,一句話也不要再跟他倆說,明天我就只帶你一個。”
“好吶媽媽, 我不會再跟他們多說一句的。”
二蛋的個小褲衩子總是提不起來,一拖一吊的, 現在他變瘦了,也變高了,小屁屁不肉了, 圓翹翹的。
進了門, 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 任聶衛民再撓腳丫子,三蛋兒再逗他的鼻子,也絕不多哼一聲,不一會兒,那倆也覺得沒意思,仨人這才疊羅漢似的,趴一塊兒睡著了。
賓館裡的稿紙和筆,陳麗娜給自己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越寫越得勁兒,寫完了一吹墨,一封檔案整理成沓,看了一下桌子上環繞著鮮花,嗯,看上面的字兒,果然全是送給陳麗娜的。
她心說聶工這些同學可真有意思,男的估計都想知道她是不是照片上那個土狍子,女的估計都想看看,這個農場主有多土,才能上《新青報》。
但總之,那種想要見她一面的好奇心,都快抑制不住啦。
三更半夜的,她挑著新鮮的玫瑰花一撕,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放了滿池子的熱水,就躺裡面了。
重生整整五年啦,聽著二蛋呼嚕嚕的打鼾聲和三蛋兒夢裡囈語著跟媽媽告狀,再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兩輩子的界限就模糊了。
她上輩子就是在這個城市奮鬥了十幾年才遇到的老聶啊,這個賓館她也曾來過。
恍惚間,那是另一個男人,就在這樣的套房裡,跟她打架,想要強暴她,曾差點把她溺死在這泳池裡。
真是的,聶國柱就不說了,表哥嘛,任性一點也沒啥,她能理解。
跟聶國柱離婚之後,遇到老聶之前,她遇到的那都是啥人呀,一個個的,沒一個好東西。
……
撲的一聲,聶工一把把陳小姐從滿是玫瑰花的池子裡給撈了出來,連著做了好幾下人工呼吸,拍著她的臉說:“小陳,你沒事兒吧?”
小陳剛才是自己悶進去的,當然沒事兒,但聶工給嚇壞了,一把把她從泳池裡抱出來,往床上一放就開始做人工呼吸了。
呼了幾下見沒動靜,伸手就要去撥電話。
結果陳小姐一把就給摁住了:“開玩笑,怎麼你還當真了呢?”
“我以為你……”
“死了?正好娃們也大了,再換個新鮮的媳婦子,是不是?”陳小姐說著就坐起來了,咧開嘴笑著。
聶工一臉胡茬,在那兒站了半天,拿過一床被子把陳麗娜一包,攬過來就把她給抱住了。
他也不說話,胡茬刺啦啦在陳小姐臉上划著,就那麼緊緊的抱著。
……
“不是說你今天要連夜開會,不回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這會兒不是才凌晨三點?”
“他們的問題,我在省城解決不了,必須實地去一趟冬風市了,凌晨四點就走,我回來洗把臉再換件衣服,眯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接我的。”
“這可真是壓榨你的血汗呀,他們自己搞不定嗎?”
“我71年參加過他們的衛星上天專案,當時大部分參加工程的老人都給鬥走了,或者是鬥死在崗位上了,真正要回收衛星,技術上的難題和壁壘總還得老人解決,那些只會背語錄誇大其辭的革命戰士們,只會乾著急,我得過去看看。”
陳麗娜心說,聶工究竟長了個什麼樣的大腦啊,能給化學家講化學,給物理學家講物理,還能給數學家講數學呢。
本來該去沖澡的,聶工頹然躺在陳小姐身邊,揉著鬢額就說:“四妹的醫藥費怕得要一大筆吧,這幾年咱家的賬全是你管,這個錢你說掏,咱們就掏,你說不掏我也不怪你,我可以跟這邊省上談談,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