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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隨便便練的一個法器都是靈寶了,也不知道那十件靈寶是剛煉出來的還是一直藏在袖子裡。藍裂雲有點後悔當初怎麼沒扒拉商墨陽的袖子,他的好東西一定都藏在袖子裡了。不過拿到了也沒用,他剛拿了指環和儲物袋就暈,還是被商墨陽掏空了。他倒是不惦記著這點東西,只是這種交往多了,那以後還怎麼斷個乾淨?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先學著商墨陽買一片地,然後閉著眼和他完婚,結為道侶後民心平定,那個時候商墨陽想必也不會看著自己太緊,就把地賣了,大賺一筆,悄悄走人。等找回了小桃子,他就隱居了,從此與世無爭地過一輩子……其實這種日子他早就可以過上了,當初生下小桃子,直接帶著小桃子隱居就行,然而他咽不下這口氣,就想看看商墨陽兩頭都要佔,到底還要不要臉。結果證明他錯了,商墨陽不僅不要臉,他還不要命。商墨陽捅他一劍時,若是萬一他藍裂雲不是小紅本人,還早有準備,兩人同歸於盡都有可能。既然商墨陽願意為了小紅以命相搏,那麼小紅死得也算是不冤,至於愛不愛的就不好說了,商墨陽還說愛過藍裂雲,結果殺他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算他愛上了小紅,誰又能保證他哪天不會因為別的,再刺小紅一劍?商墨陽的城府極深,他既然猜不透,那也就只好放棄了,再堅持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他這照日經也就只能跟商墨陽練練,跟別人的話,他目前還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元嬰期後,還想晉階,所需要的靈力越來越多了,靠著商墨陽的話,總有一種低人一頭的感覺,難免又要委曲求全。索性還是罷了,感情和修為都不必強求。其實元嬰期的壽元已足夠長,他以後再去找一本佛道功法來練練,清心寡慾了此殘生。 他心中大定,腳步登時輕快起來,忽然腳步一頓,似乎又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這次不像是韓景的下屬那種陰冷的目光,而是揣度和探究的注視,似乎還有一點熟悉感。他眉頭一皺,走到了僻靜處,揚聲道:“殷公子尾隨藍某多時,不知有何貴幹?”四周寂靜無聲,藍裂雲又道:“殷公子藏頭露尾,豈不墮了你名門弟子的威風,何不出來堂堂正正一見?”他的面前不遠處,殷定光的身影漸漸變得凝實。他被藍裂雲看出形跡,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只拱手道:“藍城主!”藍裂雲回了一禮,道:“不知殷公子找我,有什麼事嗎?”殷定光看了他許久,才道:“商師弟今日送了城主禮物,想結兩姓之好,這應該是如了城主之意了,怎麼城主還滿懷愁緒地出來喝悶酒呢?”藍裂雲道:“你怎知我悶悶不樂?我是太高興了,所以喝酒慶祝一下,不行嗎?”殷定光道:“在下並不這般以為。恐怕是藍城主用了手段,脅迫商師弟答應了婚事吧?可惜商師弟仍然對城主不假辭色,所以讓城主頗為失落。不知我說的對否?”“……你說是就是吧。”藍裂雲對殷定光有點複雜,照理說他遇到這個機會,可以趁機報殷定光當初羞辱他之仇,但他現在欲壑難平,邪念頻生,時不時地就想禍害一些年輕少俠,對於當初的羞辱也就漸漸不怎麼介意了。而且商墨陽似乎對他也挺狠的,幾十年的記憶都沒有了,相當於一下子少了幾十年的人生。殷定光見他要走,當下低喝一聲,攔住他道:“我既已知曉,就絕不能容你!你把那小紅關押在何處?”藍裂雲沒理他,徑直而行,卻覺一道劍風從身後而來,他急忙一避,那劍風射入石牆,發出一聲巨響,石塊紛紛落下。藍裂雲怒從心起,這是民間宅院,在這裡動手,殷定光是想殺多少人?他決心給殷定光一個教訓,喚出自己神識中的弓箭,一道紅光閃過,他的手中已握住了照日弓。正要彎弓搭箭之時,殷定光忽地驚呼道:“是你!是你!”藍裂雲眼睛微微一眯,最早知道他身份的,其實是殷定光,只是他失去了記憶。如今看他這個樣子,似乎是已經想起了一些事。殷定光臉上露出痛苦、迷茫、彷徨的表情,顯然被錯亂的記憶弄得不知所措。藍裂雲見他恢復記憶,殺心頓起,但見他俊容上露出這般恍惚的神色,又像是無比可憐。他冷冷道:“你喜歡商墨陽,便應該想辦法追求他,整天跟著我算什麼?”殷定光像是仍然回不過神,怔怔看著他,他卻已有些不耐。看他這般模樣,料想記起來的也沒有多少,於是也沒再理會,留了這句話以後,收了弓箭,便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