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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壽被嚇到連叫喚都忘記的時候,熊壯山回來了。他一開啟門就看見唐壽被子完全滑到身下,也不敢去夠,就那麼瑟瑟發抖的緊緊盯著地下的狼狗,那樣子十分可憐。唐壽這幅樣子令熊壯山的心臟猛地瑟縮下,他大步進來,隨手扯了床舊被就把狼狗整個罩住。多少隔絕的聲響,和熟悉的黑暗,令狼狗不再嘶叫,只蜷縮著身體躲在下面瑟瑟發抖。熊壯山隨即坐在炕邊,一把扯過被子把唐壽裹住擁進懷裡。“別怕,沒事了,我回來。”熊壯山兩條胳膊緊緊桎梏在唐壽的腰間,如同鐵鉗般牢固,這樣的力道勒得唐壽肋骨生出些許痛意。然而此時此刻,這痛反而令唐壽心安,他恨不能熊壯山再用力些。唐壽窩在熊壯山胸膛裡片刻,就慢慢緩過來,回過神後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下的狼狗並沒有怎樣,他倒是自己先將自己嚇了個半死。他赧然的搖搖頭,“沒事了,你幹完活了,今個怎麼這麼早?”“還沒,我聽到爆竹聲越來越響,就想到屋裡還有隻狼狗,我怕狼狗受驚再傷到你,就趕緊回來看,沒想到還是把你給嚇到了。是我回來晚了。”熊壯山愧疚道。“沒事。”唐壽道:“我平時也怎麼怕狗的,可能不是自家養的心裡不踏實吧。”“那我把它放到廚房,或者外面?”“別了,就讓它在這屋吧,我一會兒要去廚房做吃食,它在廚房裡我更害怕。至於外面,咱們好不容易給它救過來的,用了那麼多傷藥,再給凍死,豈不白瞎了。”唐壽已經完全緩過來,並不害怕了。雖然比每天醒得早,他也不打算再睡,睡也睡不著了,再者過年要做的吃食多著呢,也該起來忙乎了。不過好在老祖宗在熊母家供著,他們不用再準備貢品,省了不少事。“你等會我,咱兩一會一起出去。”唐壽起來穿衣服,怕熊壯山走,把他自己扔下給狼狗共處一室,忙道。“你彆著急,慢慢穿,我不走。”看見唐壽把衣服穿反了,熊壯山上去幫助。即便不用準備貢品,唐壽要做的吃食也多,年三十這一天的飯菜有講究,可不能對付。早飯為了討吉利,唐壽就做了六道,六六大順,兆頭好。吃過早飯,休息了一個鐘頭又迫不及待準備午飯,晚飯,年三十這一天唐壽幾乎就在廚房裡過的。直到吃過年夜餃子,放了爆竹,兩人才得閒坐在熱乎乎的炕上。炕桌被支在炕邊,讓出睡覺的地方。煤油燈點了一盞,並不亮,昏暗的燈光連一隅都照不亮。唐壽望著它卻恍若隔世,靜靜發起呆。去年的三十,他在家裡吃著年夜餃子看著春晚瘋狂地吐槽,手裡緊握著手機,以便第一時間搶紅包。今年卻在一處異國他鄉都不是的地方,和一個漢子一起守歲。這是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年頭,也是他和熊壯山一起過得第一個年,別具意義。“夫郎,夫郎……”熊壯山不知道說了什麼,喊了唐壽幾聲唐壽才聽到。“怎麼?”唐壽開口正問,人就撞進那堵熟悉的胸膛,他都在這胸膛睡習慣了,也不害怕,找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熊壯山沒回答唐壽的問題,扔在平復他的心悸。剛剛他問話,唐壽不答,熊壯山便轉頭看他。模糊的黑暗中,唐壽靜靜坐在那裡,彷彿要與周圍的黑暗隨時容在一起,消失不見。陡然升起的不安令他害怕,動作先於頭腦,本能地把人拉進懷裡,似乎只有把人徹底困住,他才不會消失不見。“怎麼不說話了?”這人這是怎麼回事,把自己摜進懷裡,又不吱聲。黑暗中唐壽看不清熊壯山的臉色,猶不知害怕,還悠閒地問著。“夫郎。”熊壯山道:“我們睏覺吧。”這種事,熊壯山從來不問的,都是直接行動,今個這是怎麼了,竟出奇的尊重他的意見了。實際上是唐壽想多了,熊壯山不是在問,只是在例行通知。“夫郎,今年是我過得最有意義的一年,因為有你。”熊壯山的聲音因為動情而變得異常磁性,沉著嗓子在唐壽耳邊說話時也生出幾分性感。然而唐壽“……”是從年頭做到年尾,才別具意義吧。呵,真是與眾不同的有意義啊!當夜深人靜,鴛鴦紅被漸歇,爆竹漸止,熊家院外,忽然響起兩聲低低的野獸嗷叫。熟睡中的熊壯山猛地睜開眼睛,轉頭看著還在沉睡的夫郎,一手輕輕按在放到炕桌上的短刀。接著,屋內的狼狗雖被綁住狗嘴,還是輕聲回應了聲,外頭的似是放了心,便再沒了動靜。年後的日子比照年前並沒什麼不同,東京的金家和郝家依舊來熊家進貨,牙香沒什麼變動,倒是千層底棉鞋逐漸變成了千層底布鞋,仍舊大筆的銀子流進熊家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