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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靈淵沒有把驚魂咒放在枕下,他掀開了床頭的香爐蓋。那香爐是特製的,不說是香爐,根本看不出來——因為它差不多有洗臉盆那麼大,一點也不精緻,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陛下在床頭支了口大鍋,半夜餓醒了攤個煎餅什麼的。然後盛靈淵把一整罐的“驚魂”都倒了進去。宣璣頓時緊張起來:“你要幹什麼?”盛靈淵看不見他,眼皮也沒抬,抬手打了個指響,床頭幾根蠟燭上的火苗就飄下來,落進香爐。“你不要命了你?巫人族的惡咒是這麼玩的嗎?”宣璣撲上去,可他的手卻從香爐與盛靈淵身上穿過,爐火紋絲不動,“盛靈淵!”盛靈淵眉目不驚地把香爐放在床頭支好,不慌不忙地除去外袍躺下,顯然是已經習慣這麼睡了。香爐裡的驚魂葉子緩緩地捲曲著,冒出讓人膽戰心驚的白煙,緩緩籠罩住床上的人,沒入他的七竅。他看起來就像一具精緻的屍體。“那個……”宣璣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他激靈一下,茫然地四下尋覓,見盛靈淵安靜地躺在對面的病床上,手背上還插著針管。宣璣一口卡在胸口的氣這才吐出來,按下狂跳的心,轉頭看向旁邊把他叫醒的小外勤:“什麼事?”“領導,請問一下,您是宣主任?”外勤舉著個手機,“總部電話,找您的,我說了您在休息,但……”“肖徵吧?”宣璣揉了揉眉心,“沒事,給我吧。”“你和風神一在搞什麼?”肖主任的肺活量依舊驚人,“你不是告訴我你回家調休嗎!你到底是調休還是調戲地球去了?”宣璣站起來,把點滴流速調慢了一點,給盛靈淵拉了拉被子,溜達到樓道里,壓低聲音:“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嫌疑人已經暫時託付給分局關押處理了,我回去給你書面報告吧。”電話那頭的肖徵一愣,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給我什麼?你……不好意思您是哪位?麻煩幫我找一下總部善後科負責人宣璣。”“就是我,”宣璣叼出根菸,含含糊糊地說,“你得給我點時間,讓我把事編圓啊。”肖徵心累極了:“……我都已經禿了!你們到底還要讓我怎樣?三天之內,你跟王澤不滾回來給我個解釋,就不用回來了!”“那不行,我第一個月工資……”電話裡傳來忙音,肖徵憤怒地摔了電話。“一提工資就翻臉,這組織沒什麼前途。”宣璣衝旁邊的小外勤搖了搖手機,“借我用一下啊,登陸個內網。”說完,他登進陸內網,調出之前關上的“全責協議”,看也沒看就簽了,完事把手機還回去:“謝了。”小外勤來去如風地跑了,隔壁病房門“吱呀”一聲,王澤披著病號服,晃晃悠悠地走出來,手裡拎著兩罐能量飲料,一臉疲憊地遞給宣璣一罐。“好點了?”宣璣說,“別喝了,你休息去吧,燕隊那邊有什麼事我盯著就行。”王澤探頭,透過病房門上的觀察窗,往裡看了盛靈淵一眼,忽然說:“我說,他不是劍靈吧?”宣璣一頓。“精通古語,跟那些童屍很熟,高山人秘辛張嘴就來,什麼都知道……”王澤掰著手指數,“最後抓高山王的時候他用的那一招是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不瞞你說,當時我要是有尿,保準就被他嚇出了。那不是什麼正經術法,是吧?”“是鮫人語,”宣璣說,“用鮫人語說的詛咒,是很正經的禁術。”“那這算什麼,”王澤沉默片刻,問,“兩大魔頭對決嗎?”不等宣璣回答,他又一擺手:“你所謂的‘劍靈’完全不聽你的,我還聽見你喊他‘靈淵’,赤淵事件這麼大的事,風神一就是第一撥接受調查的,我仔細看過相關材料。那上面還記載,說赤淵那個大魔頭出現的時候,赤淵溫度驟降,我感覺跟他今天冰凍海水的原理差不多。”宣璣定定地看著他,一隻手背到身後,來回轉著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落進手心的硬幣:“所以?”“我……我現在不想打聽別的,”王澤的聲音開始發抖,他清了一下嗓子,努力想穩住自己的聲音,“既然他能在陰沉祭的反噬裡活下來,那知春……”“陰沉祭反噬的是他一個分身,”宣璣輕輕地說,“因為……一些原因,他的真身就是我的劍,所以分身死後,反而回到了自己身上。”王澤愣了一會,眼睛裡的光黯淡下去了:“哦……特殊情況啊。”宣璣說:“他從來沒打算過回應陰沉祭,不管他是誰,你都應該看得出來,他算我們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