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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剛好反過來:因為亂世或者戰火,引起赤淵動盪,守火人每一次都捲入其中,動用力量時不甚震碎了自己給自己加的記憶封印——也就是那枚戒指,身在人間,心卻重新掉回煉獄。他是依託在朱雀骨上的天魔劍靈,因為他是神鳥朱雀最後的後裔,與那些枉死的朱雀血肉相連。他一次又一次涅槃,其實生死交替的不是“守火人”,而是這枚封印了一切的戒指。前塵皆入內,他就以為自己又是一條嶄新的生命。可那戒指太脆弱了,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破損。大概是因為……人是不該這樣自欺的,紙裡終究包不住火。盛靈淵方才有些透支,短暫地失去了意識,這時,一道海浪拍在冰上,他被震醒了,睜眼正好對上宣璣的目光。那目光像是比萬丈海水還沉,隔空壓過來,讓他一時喘不上氣,竟讓他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不,熟悉的不止這個,還有他那雙會著火的翅膀、他說雅音時的腔調、叫他名字時的語氣、鮫人語,還有……盛靈淵腦子裡“嗡”的一聲,好像同時被十萬根鋼針紮了腦子,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了裹著他的氣泡。王隊那枚能扛住深海海壓的氣泡被他一把抓爛了,盛靈淵直接落在空蕩蕩的冰格里。“靈淵,你怎麼了?”人的聲音從冰裡傳過來,聽著和平時不太一樣,“靈淵!”這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招數,那人每叫他一聲,“靈淵”倆字就會在他腦子裡鋸上一鋸,無從抵禦。盛靈淵顫抖的手抓進頭髮裡,狠狠地往旁邊厚厚的冰層上撞去。冰層發出脆響,裂了。盛靈淵就像沒有痛覺一樣,連續不斷地撞著冰層,血順著他的額角流了下來。海浪掠過,“冰山”潛艇一樣浮出水面,從中間裂開——俞陽市是個太平又閒散的地方,這邊的異控局分部又叫“養老院”,自成立以來,從外勤到後勤,所有人都過著朝九晚四、來去不打卡的神仙日子,就沒聽說過什麼叫“加班”。偶爾逮住幾個搞封建迷信活動的小團體,就能算是年終總結時要大寫特寫的重大案件了。這天他們算是中了大獎,從上到下,集體加班加了個通宵。異常能量警報響起來的時候,俞陽分局的外勤負責人還以為是她那混蛋老公又在廚房偷摸抽菸,把煙霧報警器激怒了,罵罵咧咧地敷著面膜跑出去,把面膜都嚇裂了——她家正好是“一線海景房”,後陽臺朝海,本來是退潮的日子,海平面卻無端漲起老高,暴虐的海風夾著水汽撲了進來,在玻璃窗上糊了一層水膜。水珠緩緩移動,凝出一張人臉。鬧鬼了!外勤負責人怒不可遏,鬧鬼鬧到老孃家裡了,長沒長眼?她正打算擄袖子上去會一會這是何方神聖,人臉衝她開了口:“是……俞陽分局的杜處嗎?我是風神一王澤,請求、請求緊急支援。”杜處:“啊?”人臉消失了,水珠迅速凝成一個座標,後面跟著仨歪歪扭扭的字母——s。救護車、救援船迅速出動,杜處扒下面膜,親自跑到了現場。“來幾個急救,這有個重傷員!”“這浮冰底下都是什麼?這麼這麼多刀劍殘骸……媽呀,焦屍!”“這海里是有個古墳場嗎?”“臥槽,這位又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血……先生,您鬆手我看看,鬆鬆手!”宣璣如夢方醒,被人七手八腳地拽開,看著急救人員把盛靈淵抬上擔架,下意識地跟上去,又被按住:“您身上有傷嗎?確定都不是您自己的血嗎?後背上衣服都燒焦了,我們要先檢查一下……”醫療急救人員都是異控局內部的特殊外勤,隨身也配著異常能量監控,就在這時,他身上的異常能量監控突然閃過異動。“咦?什麼情況?”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飄進了宣璣的太陽穴,他晃了一下,跪了。“陛下,”恍惚間,宣璣看見幾個內侍一人捧著兩個陶罐,恭恭敬敬地走進寢殿,“新燒好的‘驚魂’。”這是度陵宮,宣璣認出來。驚魂是什麼來著?“嗯。”一隻手掀開床帳,“拿過來。”內侍們大氣也不敢出,魚貫而入,把陶罐碼在人皇的床前,隨後快步退出——武帝寢宮內殿不留人,多少年的老規矩了,最親近的侍從也得在外殿候旨。盛靈淵掀開一個陶罐,只見裡面是一些古怪的樹葉,上面用某種秘法燒出了圓滾滾的文字,是巫人語。宣璣想起來了,盛靈淵告訴過他,“驚魂”是一種巫人族的咒,能激起人心底最恐懼的事——阿洛津那熊孩子小時候被他爹吊起來打,就是因為偷了大聖的驚魂放在盛靈淵的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