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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赤淵分局迅雷似的開始清查景區附近所有旅館,並把半年內登記過的所有遊客資訊全部提交到總局資料庫,跟案卷記錄一一對比。又四十五分鐘,九點一刻,平倩如一溜煙似的抱著膝上型電腦跑過來。“領導……咳咳咳咳……”家屬休息室裡陰涼的水汽彷彿已經要蔓出來,老遠吸進一口,像是有把冰冷的小刀,從嗓子眼一直刮到了肺裡,平倩如離著門口十米遠就無法靠近了,簡直想象不到裡面的宣璣這會是什麼情況。捆著魔頭的鐵鎖鏈上的火已經相當微弱了,幾次三番幾乎要被凍滅,隨即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宣璣聽見平倩如帶著哭腔的聲音,語無倫次地說:“您能出來嗎……嗚……肖主任他們搜到了一個……一個論壇帖,剛發沒多會就刪了……宣主任您說句話行嗎?我害怕……”盛靈淵搖搖頭:“我看你年紀不大,要換做尋常小妖,這會怕是還沒開靈智,你卻已經化形完全,看不出真身,想必是天生靈物。你們妖族內亂之前,先天靈物就都沒得差不多了,少一個是一個,怪可惜的,走吧。”宣璣用力動了動麻木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擠出幾個字:“句話。”平倩如:“……”宣璣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別急著嚎,還有氣呢,什麼帖?念。”平倩如:“求助:我覺得我兒子不是我兒子了。”作者有話要說:注:鯪鯉就是穿山甲。 宣璣聽完,覺得有點耳熟,隨即反應過來,這帖子他在飛機上翻到過,才剛掃了一眼,替樓主接收了一大堆“神經病”和“網托兒”的罵,還沒來得及刷出後續,就找不著了。平倩如天生一把細聲細氣的嗓子,生怕他聽不見,一邊努力地頂著難以忍受的陰冷氣息往前蹭,一邊大概把帖子唸了一遍。然後她又說:“後來樓主回了一次,但剛放上去就被刪掉了。大概內容是說她自己是個失敗的媽,會趁孩子上學偷翻他的東西,這段時間,她兒子的日記本上一直有幾個奇怪的符號,一開始只是圓珠筆塗鴉,她看見了也沒往心裡去,可是最近,那些符號越來越密集,昨天居然是沾著血畫的,畫了滿本,看得人心驚膽戰。小孩的行為舉止也越來越奇怪,她還拍了那些圖片的照片……我……嘶……”平倩如嚐出了血腥味,同時鼻子底下癢癢的,她伸手一摸,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兩行鼻血,冰冷的潮氣刮破了她口鼻的粘膜,她實在是走不動了,用力一推,膝上型電腦順著光滑的地板滑到了門口,正好停在那,螢幕衝著屋裡。還沒等宣璣回頭看清,盛靈淵已經先一步出了聲。他輕輕地,嘆息似的“念出”了祭文,然後感嘆了一聲:“啊,這倒有趣。”“什麼?”平倩如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可是耳根一掠過這個聲音,她就像遭遇了天敵的小動物,本能地戰慄起來,“他、他他他這是出聲了嗎?是聊天呢還是咒我呢?”“告訴老肖,”宣璣生硬地撬開自己的牙關,“魔頭說那上面寫的是‘救命’。”肖徵聽了這個轉述,先是愣了幾秒,隨即猛地反應過來宣璣是什麼意思,汗毛豎起一片:“找到這個男孩,讓當地分局立刻把人帶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快!”獻祭“活牲”的過程,肯定不是拎著把菜刀到處砍人這麼簡單。日常生活裡,“死於非命”肯定不是大機率事件,但如果擴大到全國範圍,“非正常死亡人數”仍然是個十分可觀的數字。身為“活牲”,不可能這麼“普通”,他們的死法一定會更復雜、更殘酷,這就提高了操作難度。而幕後兇手也不可能守著一個地方作案,因為這畢竟不是個小數字,短時間內,同一個地區意外失蹤死亡人數激增,一定會引起當地各種安全部門的注意。姑且假如“千人”活祭不是概數,就簡單按“一千個人”計算,要在一個月相週期內獻祭這些人,平均一天要殺三十多人,屠宰場都未必有這個效率。何況還得殺出花樣來。那這是怎麼做到的呢?要麼,幕後兇手是個財力和人手都十分充足的龐大組織——這種可能性很小,就像宣璣說的,有錢、有本事、有社會地位的人,解決問題的方法會有很多,誰會吃飽了撐的搞這種破事?要麼……就是被獻祭的“活牲”看起來並沒有死,也並沒有失蹤,仍然毫無異常地生活在人堆裡。“檔案科!”肖徵咆哮起來,“把重點放在和‘寄生’有關的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