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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頭長髮。那長髮過了腰,濃密豐盈,在水汽這麼重的地方,既不塌,也不毛躁,隨便拿根繩在後頸一束,居然有小孩手臂那麼粗,完美得像假髮。“這是他交的證件。”小李從一個檔案袋裡掏出一張身份證,“沒手機,他說手機丟了。”老羅的目光在那人的頭髮上停留片刻,愛憐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條形碼”,嘀咕道:“現在連小夥子都開始戴假髮了,肯定是因為空氣汙染。”說著,他就要推門進去。宣璣卻忽然一抬手攔住了他:“躲開,躲遠一點。”老羅一愣,聽見小李驚叫一聲——那“身份證”在宣璣手裡變成了一片枯葉,隨即燒了起來,轉眼化成了灰。“假證?”羅翠翠愕然道,“這是什麼人?”宣主任那張總帶著幾分不正經的臉凝重下來,緩緩將手插進外衣兜裡。“不是人。”他一腳踹開虛掩的門,一道寒光從他手裡甩了出去,直指那長髮男子的後背。“是惡鬼。” 別說非戰鬥人員羅翠翠,就連分局的外勤小李也跟著目瞪口呆,這二位共同伸長脖子張大了嘴,像兩隻震驚的蛤蟆。宣璣手裡甩出去的是他在飛機上玩的鋼鏰,一把硬幣流星一般掠過,那長髮男子卻只是輕輕一歪頭,讓過了一枚擦著他頭髮削過去的鋼鏰,幾根被削斷的碎髮被捲了出去,隨後,只見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那些照著他後腦勺砸的鋼鏰就像遇到了吸鐵石,強行變軌,轉了個大彎,被吸到了他手邊。他眼睛仍盯著電視,穩穩當當地坐著,輕飄飄地彈了幾下手指,那手指蒼白如玉,質地也彷彿是石頭,與硬幣撞出了清脆的金石聲。幾枚硬幣順著他的力道盪開,“奪奪”地嵌進了牆壁和房頂上,牆灰“撲簌簌”地落下。外頭小李手忙腳亂地撿回自己摔掉了一地的下巴,崩潰道:“你不是說你們是善後科的嗎?”“沒錯啊!”老羅雖說大小也是個“特能”,但一直在後勤部門過著文明和平的日子,他長到這麼大,連路邊打架的都沒敢靠近圍觀過,這會生怕引火燒身,眨眼的功夫,已經一溜小煙地躲到了樓道拐角,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可我們老大是臨時工啊!”“我有編制!”宣璣見縫插針地給自己澄清了一句,回手把家屬休息室的門帶上,將那倆蛤蟆關在了外面,同時,他飛快地在門上寫了個“止”字,字成,小門上起了一層火焰色的熒光,迅速朝四壁蔓延,眨眼功夫,小小的家屬休息室很快被火光圍了起來,與外界隔絕了,“還愣著!您二位是鼻炎了嗎?我在醫院外面都聞見腥味了!”小李手忙腳亂地翻出對講機:“支援!快來支援!出事了,在家家家家屬休息室!”宣璣方才一走進這層樓的樓道,就覺得這裡尤其陰冷潮溼,潮氣中還夾著腥甜和腐爛的氣息,直往人骨頭縫裡鑽,就像是貪婪地垂涎著活物的生命力。還有那張枯葉偽裝的假身份證,碰到他手的瞬間,宣璣就感覺一股陰森的惡意滲了進來,還沒等他判斷出那是什麼,身體已經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直接燒了它——上次被他一碰就著火的,是一座用一千個人頭蓋骨粉搭建的骨塔。眼前這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人,似乎比那骨塔還兇險!宣璣徒手在空中一抓,楔進牆裡的幾枚硬幣就同時炸開,從四面八方噴出火來。火焰當空凝成長龍,瞬間織成了一張大網,半個休息室都被籠進了火海里,劈頭蓋臉地朝那男人壓去。那長髮男子終於動了,他直接把手伸進了火網中間,手腕翻轉,將那火龍織就的網“抓”在了手裡,一拖一拽,幾枚鑲在牆上的硬幣狠狠一抖,同時脫落,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火網頓時從源頭上斷開,被他團成了一團收進了手心,捲成了一顆小火球。他手指上連一點灰都沒沾,只有手心處的面板被火焰映出了一點暖色。與此同時,宣璣已經棲身上前:“身上的腥味還沒洗乾淨,居然就敢大搖大擺地跑到異控局的地盤來。”他不知從哪抽出了一把重劍,裹著厲風,當頭一劍劈下:“你是不是也太膨脹……”長髮男人順手抄起一個不知道誰放在休息室裡的保溫杯,“噹啷”一下架住了宣璣的劍,雙層的不鏽鋼杯被重劍砍得從中間凹了下去,裡面還有半杯枸杞紅棗茶,甜甜蜜蜜地呲了他倆一臉。而在宣璣靠近的瞬間,那長髮男子身上的衣服就開始露出原型——從袖口開始,飛快地變回樹葉。與此同時,宣璣也看清了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