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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璣聽見“咯吱”一聲,盛靈淵面無表情地扶棺而立,把青銅棺按得凹進去一塊。“老盜墓賊當場就跪下了……可是那些人就好像中了邪,叫喚著‘寶貝’,全都擁上去,連屍體身上的釘子也薅……因為搶東西起了衝突,其中一個盜墓賊還突然摸出一把刀,當場把同夥捅死了……血流了一棺材都是……可是……可是我看見那棺材裡……除了屍體,明明什麼都沒有啊!”陰冷的山壁上滾下凝結的水珠,“嘀嗒”一聲落在水潭裡,細細的漣漪滾了出去,宣璣裸露的後背上躥起涼意。“我嚇瘋了,那些盜墓的都紅了眼,自相殘殺起來,就跟互相有深仇大恨似的,老浪那個傻逼,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在家,不上去搶,也不跑,就在棺材旁邊呆呆地站著,差點讓殺紅眼的盜墓賊一刀劈了。我一把揪住他,跟著老盜墓賊往外跑……差點就沒跑出去!因為水潭裡的水突然漲起來了,差點就把我們來時挖的洞淹了。我,老浪……還有那個老盜墓賊,我們仨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老盜墓賊連尾款都沒要就跑了。”“我也覺得是做了一場噩夢,但是過……過了幾天,老浪來找我,他說盜墓賊們內訌的時候,他偷偷從屍體胸口上摸到了一個小玉盒,上面雕著一隻蝴蝶,那玉……那玉幾乎是透明的,裡面有幾顆芝麻那麼大的小黑籽,就跟小黑罐裡的‘咒’一模一樣……可是沒有解咒……當時我們沒在意嘛,因為之前的‘解咒’還剩一點……老浪說,這東西別看少,怎麼也能賺大幾百萬,等解咒用完了,剩下的就賣給月德大師他們那幫人,轉手又有一筆……”宣璣立刻追問:“你們用過嗎?”“就、就一顆,”山羊鬍哭喪著臉說,“可是不一樣……那小孩吃了‘咒’,跟以前的肥羊不一樣。以前那些人,吃了‘咒’以後,老浪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所以我們一‘算’一個準,家裡人都信得不行,可這小孩我們根本控制不了……老浪說壞了,吃錯了,出事了,於是他也不敢露面,就說要去外地躲。沒說去哪,我倆不一起行動,不然讓人看見就穿幫了,誰知道……”誰知道,季清晨不明不白地慘死在了赤淵大峽谷。可是季清晨為什麼會去赤淵大峽谷?他被當成最後一個祭品,到底是註定的,還是巧合?赤淵大峽谷的獻祭事件,差點掀翻了整個異控局,祭文與神秘的巫人塚地面的血色字元遙相呼應,似乎只是一個巨大陰謀的冰山一角——“我不敢露面,託人去找月德大師的那個所謂‘關門弟子’,找不著,那人沒了,就跟蒸發了一樣,我……我沒辦法,錢也花完了,正好看見你們在網上留的信,我以為是老浪以前騙完沒來得及收網的肥羊……”“所以你這是想繼承遺產了?”宣璣被他氣樂了,隨即他反應過來,“等等!不對,你說有幾個盜墓賊圍著一具屍體自相殘殺,那屍體呢?血呢?盜墓賊呢?”宣璣話音剛落,就像回答他似的,水潭裡突然“咕嘟咕嘟”地冒出氣泡。有人“哈哈”一笑,那聲音非常清亮,像沒發育成熟的少年,在陰森古怪的山洞裡迴盪,詭異極了,接著,那聲音他說了句什麼,應該是巫人語,宣璣只聽懂了其中一個詞——“靈淵”。與此同時,宣璣的電話訊號再次中斷了。那聲音笑嘻嘻地又說了句什麼,盛靈淵臉色又白了幾分,整個人晃了一下。少年哼起歌來,調子十分耳熟,但宣璣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因為山羊鬍“嗷”一嗓子,原地起跳了三尺多,差點撞進宣璣懷裡——水下冒泡的地方,幾具被泡發了的屍體爬了上來。隨即,喧鬧聲響起,有急促奔跑的腳步聲,有人高聲說話的聲音,聲音是從宣璣來時的那個山洞裡傳出來的。好像有一大幫人往這邊走。可那條路……不是應該只有四萬多具白骨嗎?這事簡直不能細想。宣璣飛起一腳,把一個泡發的屍體踹回水裡,把山羊鬍團一團拎在手裡,轉向盛靈淵:“喂,你走不走?”盛靈淵放空似的目光朝他望過來,神魂沒歸位似的,宣璣低罵了一句,衝上去一把拖起那魔頭。“我吃飽撐的嗎,管他幹什麼?”他一邊這麼匪夷所思地想,一邊緊緊地攥著盛靈淵的手腕沒松,飛到了盜洞口。還不等他站穩,說不出的危機感迎面襲來,宣璣再要躲已經來不及了,狹小的盜洞根本不夠他展開翅膀,他手裡一重,山羊鬍已經一聲不吭地到了下去。一根細線從山羊鬍的眼珠裡射進來,直接穿透到了後腦勺,腦漿和血崩了宣璣一手,隨即那根險惡的細線不依不饒地向宣璣的胳膊纏上來,卻在碰到他的瞬間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