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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守火人”,盛靈淵不記得這名號,很熟悉,但不知為什麼,他本能地不願意細想,稍微一琢磨,那種連他也有些不堪忍受的疼痛就又有要捲土重來的意思。“你到底是什麼?”只見那小妖一邊在“小盒”上點來點去,一邊跟著鑼鼓聲唱了起來,原來是一個男聲嘶吼,這會變成了倆人對著嚎……還沒在一個調上。“嘖,”盛靈淵停止了思考,下了定論,“驢。”這時,有什麼東西在外頭“叮咚”一聲,“驢兄”引吭高歌的雅興被打斷了。只見他揚聲答應了一句,短暫地饒過了盛靈淵的耳朵,起身走了。盛靈淵被他放在一邊,覺得自己身下是個類似床榻的東西,窄而長,軟極了,一落入其中,立即便陷了下去,不知是個什麼溫柔鄉。他心裡一邊稱奇,一邊趁機環顧這屋子,逼仄得很——主要是房頂低,不過勉強夠用,尋常人倒也不至於撞頭——屋裡光線很好,因為朝南一整面牆都是窗,這會只半掩了一條薄紗簾,大片的陽光暢通無阻地闖進來,鋪滿了半個房間。窗戶上同先前那名叫“醫院”的地方一樣,也糊著奢侈的“寶石”,只是看著比醫院還要乾淨透亮許多,屋頂正中間有個“圓盤”,盛靈淵猜這是照明用的,之前在“醫院”裡也見過,雖然形狀不大一樣,但懸掛的位置差不多。周遭傢俱都十分古怪,乍一看,材料都有些寒酸,可仔細一瞧,又彷彿個個都有玄機,倒不好妄下結論了。房中不敢說一塵不染,但也絕不髒亂,收拾得很舒服……除了有點吵——牆角矮櫃上有個方方正正的匣子,就是那玩意裡有個男的在鬼叫。宣璣領著個盛靈淵沒見過的男人進來:“甭換鞋了,隨便坐,喝什麼?”那人穿著件藏青的“長袍”,布料硬邦邦地戳著,眉目之間似有鬱結,盛靈淵仔細打量了他片刻,心想:“凡人,但有一點雷澤小獸【注】的味道。”可不是麼,說來,如果清平司都已經銷聲匿跡近千年了,那些混血半妖混跡人群,要是留下後代,至今也就剩一點稀薄的血脈了。來客正是肖徵,肖主任帶著一身風塵僕僕的疲憊,一進門,差點被死亡重金屬撞中風:“關上關上,趕緊的,素質呢?一會鄰居報警!給我瓶水。”“大白天的,都上班上學去了,哪有人?”宣璣從冰箱裡拎出一瓶礦泉水扔給他,又把盛靈淵從沙發上挪下來,戳在牆角。盛靈淵感覺自己附身的這器物足有半人來高,很有分量,跟地面碰撞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他心裡立刻有個模糊的猜測,宣璣一走開,裡屋拐角處一面過分清楚的鏡子就照了過來……果然。他心裡喟嘆一聲:“居然是那把劍。”劍身三尺有餘,少說有兩掌來寬,血槽附近刻著複雜的紋路……眼熟,以前肯定在哪見過。盛靈淵盯著那花紋看了片刻,沒什麼頭緒。他記得這把劍是小妖從後脊樑骨裡拔出來的,很有幾分本命法寶的意思,屬火,天生與陰寒之物相剋……他自己就是至陰至寒之物。可是這劍非但沒有排斥他,倒像是小心地溫養著他的魂魄似的。奇怪。“你們黃局回來了嗎?”宣璣翹著二郎腿坐下,順手從茶几底下翻出一盤堅果,“怎麼說?”“總局決定,正式立案調查外勤人員利用鏡花水月蝶瞞報傷亡人數的案子,黃局讓我過來找你,”肖徵開門見山,“‘蓬萊’那邊緊急開會,吵了一禮拜的架,黃局實在是扛不過去了……你知道‘蓬萊’是什麼意思吧?”宣璣抓了一把瓜子,嗑一粒吃一粒:“不太清楚,不過大概能猜出來,你說。”“‘特能’人比較少,少數派都愛扎堆抱團,你懂的。除了被總局招募來當公務員,剩下的特能大部分在幾個比較大的組織裡,”肖徵頓了頓,解釋說,“這些組織相對我們來說,類似於私人機構對公家,要是在古代,我估計他們可以叫‘門派’。這些私人機構肯定是不可能消滅的,強行取締不現實,不如大家和平共處,有事還可以互相幫助。但為了公共安全,總局也不可能完全放任他們,所以成立了一個‘蓬萊安全聯合會’,是個‘行業自律組織’。這麼多年來,我們跟這些民間組織的關係非常微妙,一直是一邊合作,一邊打壓。”宣璣跟聽評書似的,吃完瓜子又開始剝開心果:“結果你們總局鬧出個大丑聞。”肖徵:“這事要自查,理論上歸善後科……”“籲——”宣璣說,“我不來,來不了,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