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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外面的溫和平靜,殿內可謂是壓力重重。
方灼總能感覺到,旁邊若有似無飄來的視線,就像是座大山壓在他的脖子上,讓人倍感壓抑,只能拼命擼雞崽轉移注意力。
結果沒想到,雞崽是個見利忘義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居然用繩子釣了一根扭動的蟲子,懸在殿門外。
原本安靜的雞崽頓時伸長脖子,瞪大眼睛,掙開粑粑溫暖的懷抱,朝著蟲子撲了過去。
方灼下意識想追出去,還好及時止住了腳步。
宮規森嚴,誰敢有膽膽子在皇帝面前釣雞,絕逼是隔壁這位爺下的命令。
太賊了。
沒了雞崽這個警報器,方灼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來應付。
“過來替我磨墨。”男人的聲音響起。
方灼是個小瞎子嘛,看不見。
他手在桌上一通亂摸,被蕭嶄用毛筆警告,輕輕敲了幾下,最後還是無奈的將墨塞進那隻手裡,手把手的教人研磨。
方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男人今天身著繡五爪金龍的深藍色錦袍,腰上繫著玉帶,頭髮被金色的簡約發冠豎起,有種說不出的英俊瀟灑。
他的睫毛又長又黑,鼻樑挺拔,嘴唇薄厚恰好,不會顯得薄情。
帥,真他媽帥,可偏偏有人就是腦子進水,說他夫君奇醜無比。
就因為,那條超級酷的傷疤。
不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主流審美,大元也列外,他們認為美玉無瑕才是真的美。
所以像蕭嶄這樣臉上留著疤,破了相的男人,都被稱為醜男人。
這種審美和認知,在京城最為根深蒂固。
這也是方灼無意間聽見的,當時聽完以後,他整個人如遭雷劈,睡到半夜都能笑醒。
多虧他男人是個醜八怪,要不然在這個早婚早育的年代,蕭嶄說不定早就先成家,再立業了,哪兒還輪得到他蹦躂。
想著想,方灼一個沒忍住,竟然傻笑出聲來。
蕭嶄挑眉看向他,對上那雙眼眼睛的時候,愣了一下,嘴唇抿緊一瞬,又鬆開。
他開口,“想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方灼停下研墨,實話實說,“笑你長得好看。”
蕭嶄將奏摺放到一邊,把他拉過來,按坐到自己腿上,“喜歡?”
方灼說,“一般吧。”
才怪,帥爆了,尤其是那條疤,特別有味道。
類似的心裡話,他從不掩藏,因為他知道,男人愛聽這個。
蕭嶄這個人挺好哄,只要別拍錯馬屁就行。
如果拍馬屁不行,那就纏著他搞事情,一次不夠,就兩次。
蕭嶄將視線從青年眼上移開,手指緊緊扣住他的腰。
方灼不自在的扭動,視線突然一頓,瞥到了奏摺上的內容。
那些老匹夫們又開始逼逼立後的事情,大概是擔心被砍頭,現在是連名都不敢留,全是匿名奏摺。
蕭嶄將奏摺合上,眸光微閃,“別擔心,我會將一切都處理好。”
方灼下意識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你知道我指的什麼?”蕭嶄掐著他的兩腮,迫使青年看向自己。
方灼心裡臥槽一聲,嚇懵了。
“沒,我就是順嘴一說,對,順嘴。”方灼身體僵硬,莫名的覺得掐著自己臉的那兩根手指有些冰冷。
蕭嶄輕笑一聲,“緊張什麼?”
說完,用掌心揉了揉青年的腰,幫他放鬆僵硬的肌肉。
“我想出去走走。”方灼從男人腿上下來,扶著桌沿站到一邊。
蕭嶄沒說話,兩人間的氣氛陡然變得焦灼凝固,呼吸困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鬆口叫來了四喜,命他陪著青年四處轉轉。
方灼如獲大赦,要不是為了裝瞎,他恨不得長翅膀直接從這大殿飛出去。
剛剛那種氣氛,他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四喜熟練地履行導盲職責,每走幾步就提醒一次方灼注意腳下,徹底離開蕭嶄的視線範圍後,他掏出帕子,替他家少爺擦了擦手心裡的汗。
“少爺,皇上他罵您了?”
“他敢。”方灼萎下去的氣焰,自動復燃。
四喜抿了抿嘴,“那您剛剛為什麼害怕?”
方灼冷臉否認,“我什麼時候害怕了。”
“您的手到現在還在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