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叢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皇帝四神無主喊住了纖纖,小鮫人從水中探出頭,黑色的長髮黏在肩膀上,他一把摟住鬱北黎親吻他的唇,鬱北黎感覺到貼上來的冰涼溼意還有粗糲的鱗片磨蹭,他喘了一口氣,輕輕拉開纖纖低聲問:“纖纖你的腿還能回來嗎?”
魚尾搖擺,纖纖往鬱北黎身上蹭,他聲音發軟又黏糊,“當然可以的。”
鬱北黎鬆了一口氣,抱緊了纖纖。
纖纖在水中胡亂蹭著,魚尾顫著鬱北黎的腿,身體貼近著,鬱北黎微微一震,只覺得碰到了一個開口,那裡頭熱的厲害。
“鬱北黎進來……快進來。”
纖纖不住催促著,他這般主動倒顯出皇帝的猶豫了,他與纖纖緊密相連,腿間卻時不時會碰到堅硬的鱗片,他試探著往前,又似想到了什麼低聲問:“纖纖這般做了,你會如何?”
纖纖依舊懵懂,他從未想過這些,可此刻看到鬱北黎神情嚴肅,他蹙著眉便道:“我就是這樣生出來的。”
鮫人一族從出生時便有記憶,從幼年至成年而後離開族群,漂洋過海整片海域都是他的家也都不會是他的歸。鮫人死後沉入海底變成了大海的養料,他曾以為自己也會如此,孤單寂寞一生的鮫人那麼多,沒有家,一輩子就都不會有。
可鬱北黎出現了,他讓纖纖得到了一個歸屬,纖纖便也想給鬱北黎一個家。
滑入那處之後,鬱北黎只覺得這片水域都似乎在升溫,他們潛入水底緊密交纏,他在水中呼吸,看著荷花根葉纏繞搖晃,看著船底攀著的細小螺螄,枯草海藻纏住了他的腳踝,他忘記了扯開,理智似乎被這水中熱度給燃燒殆盡。
他一次次的往前衝撞,那段魚尾隨著他的動作魚鱗似開花顯出一片粉嫩,鬱北黎喚著纖纖二字,想到了初次相見,那純真的聲音低低綿綿對他道,“我是鮫……”
此後,一見傾心,再見傾情,小鮫人成了他夢中人。
仲冬田獵,往年皇帝都是不帶後宮嬪妃出來的,今年倒是特例,把前幾日剛剛從嬪成了妃的纖纖給帶了出來,又受不住纖纖的枕頭風,勉為其難也帶上了李若安。
這剛答應他就後悔了,那李若安比皇帝更會講故事,話本都不用看,有趣新奇的是說的頭頭是道,把纖纖的注意力吸引了大半。
皇帝和一個貴人吃醋,說出去是要讓人笑掉大牙的,他忍著心裡頭的吃味,等著李若安稍稍離開了去,還是忍不住在纖纖跟前嘀咕。
他這就是典型的在人背後說壞話,纖纖的禮義廉恥都是鬱北黎教的,這小人行為,鬱北黎當時還言辭鑿鑿與他說,見到了一定要避開。
此刻就見皇帝在房間裡踱步,來回幾步之間就數落著李若安,纖纖看著有趣,吃吃地笑道:“鬱北黎,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皇帝一愣,“什麼?”
“像極了那些嚼舌根子的婦人。”
也就只有纖纖敢這麼說他了,鬱北黎聽了不生氣反倒是笑了,他一把拉過纖纖的手,身體貼上去,鬱北黎吻著纖纖嘴角,好聲好氣道:“所以了,好纖纖你想看著我變成那樣的人嗎?別去搭理李若安,我心裡嫉妒。”
纖纖“啊”了一聲,抬起手碰碰鬱北黎的臉,皇帝用下巴蹭著那軟綿的掌心,聽著纖纖懵懵懂懂的答應了,皇帝扯開嘴角得逞般笑了,這爭寵也忒容易了。
田獵開始時,皇帝騎上馬,纖纖抬頭看著覺得這有趣也說要騎。
眾人便見皇帝彎腰一把撈起那婉妃圈於身前策馬前行,身後侍衛一愣隨即跟上。
西北風刺骨,纖纖裹在披風裡,他的後背貼在鬱北黎的前胸之上,視野成了顛簸跳躍,林間突然躍出一頭麋鹿,鬱北黎反手抽出一支箭,長弓拉開,纖纖只聽一聲“忽咻”,還未來得及看清,便聽到身旁喝彩,侍衛快跑過去,拖拽起那頭被射中頸部的麋鹿。
纖纖盯著那淌開來的鮮血,微微側過頭,鬱北黎下了馬,纖纖還坐在上頭。
皇帝上前看著垂死的麋鹿,那支箭深深扎入了麋鹿的頸側,血順著口子往外滲,氣味越發濃重,便在這時就聽身後人驚呼,“娘娘小心!”
鬱北黎一震,扭身看去,便見纖纖往一側倒去,他立刻飛奔而上,迎面接住了纖纖的身體。
營帳內宮人噤若寒蟬,皇帝站在一旁,太醫眉頭緊鎖戰戰兢兢診脈,良久他鬆開了手,緩緩收起帕子,半跪在地上給皇帝道了聲喜。
纖纖醒來時已是暮色四合,帳篷外是呼嘯而過的冬風,他蜷縮在塌上,賬內燭光閃爍,他喊了聲鬱北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