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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還有多餘的吸管?”柳至秦說:“別人順走我的豆漿,還給我留一根吸管?”
花崇抿了一下嘴角,有些猶豫。
猶豫的時候,手中的甜豆漿已經被拿走了。
柳至秦咬著吸管,慢慢地喝著甜豆漿。
花崇無奈,“我喝過……”
柳至秦一邊眉半挑,“剩下的正好給我喝。”
這時,張貿走進辦公室,看到柳至秦拿著的甜豆漿還愣了一下。
就在不久前,重案組的外賣到了,他點的是照燒脆骨丸套飯,商家簡直反人類,搭配的飲料居然是冰可樂。
這麼冷的天,他只想喝熱飲啊!
正憤慨著,柳至秦就送了他一杯燙手的熱豆漿。
他既驚喜又感激,還有點不好意思,“小柳哥,你不喝?”
“我不喜歡甜豆漿。”柳至秦說。
“那我用冰可樂和你換?”
“不用,你拿去吧,我沒有邊吃飯邊喝飲料的習慣。”
柳至秦都這麼說了,他當然不再客氣,發現飯有些冷了,於是拎著外賣盒和熱豆漿去茶水間,打算用那兒的微波爐“叮”一下再吃。
吃完回來居然看到柳至秦在喝甜豆漿。
不是不喜歡甜豆漿嗎?
不是不習慣邊吃飯邊喝飲料嗎?
張貿撓撓頭,和柳至秦看了個對眼。
柳至秦抿唇笑了笑,旋即側過身,跟花崇說了句話。
張貿懶得看了,回到自己座位上,打算打個飯後盹——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他的腦子都不管用了。
花崇注意到柳至秦和張貿對視的那一眼,直覺有鬼,問:“你倆在看什麼?”
“什麼看什麼?”柳至秦裝蒜,“我剛才不是在看你嗎?”
花崇給了他一肘子。
“哎……”柳至秦還想爭辯,內線電話就響了。
張貿接起,幾秒後大喊道:“花隊,滿瀟成和滿國俊的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
??
洛城一中,求知樓。
高一年級平行班的晚自習向來不像高三實驗班那樣緊張,不用考試,也不用評講作業。通常情況下,是第一節 晚自習由各科任課老師輪流守著,學生有問題要問就上講臺,沒問題要問就做作業,也可以彼此小聲討論,只要不影響別人就行。第二節晚自習,老師一般不再守在教室,不是在辦公室批改作業,就是準備次日的教學內容,學生有弄不明白的知識點,還是可以找老師解答。不過因為教室裡沒有老師,一些學生就懶得看書了,玩手機的玩手機,聊天的聊天,還有人乾脆溜號,男生去操場打籃球,女生去校外吃燒烤。
學習氣氛好的只有幾個排名靠前的班。這些班裡的學生都是憑成績考入洛城一中的,剛念高一,就已經定好了衝擊名牌大學的目標。
與之相反,高一(28)班是全年級平均成績最差的平行班之一,學生幾乎全是繳高價進來的,家庭條件都不錯,無需寒窗苦讀,也有光明前程。
前不久的期中考試,(28)班表現糟糕,語文這種不易拉分的課目還看得過去,數學和英語居然只有四分之一的人及格,且大部分及格的人都是“低空飛過”。
不過班主任和部分任課老師倒是見怪不怪。
這種班在洛城一中,基本上就是被放棄的,什麼“藝尖”、“體尖”通通往班裡扔,白天的上課時間秩序都混亂不已,老師在上面講,學生在下面鬧,毫無紀律可言。到了晚上的自習時間,就更是一團糟,一半人根本不來上晚自習,一半人即便來了,也是磨洋工,混到打鈴了事。向老師請教問題這種事是絕對不存在的,不把老師氣走都算對得起老師。
但今天晚上,高一(28)班的晚自習卻秩序井然。
教室裡沒有坐滿,還是有一些混子學生逃課了,但在教室的學生全都認真地看著黑板,連坐最後一排的都沒有吃零食、打瞌睡、玩手機。而講臺上,有一位拿著粉筆,正在耐心授課的老師。
申儂寒,58歲,鬢髮斑白,戴著一副眼鏡,雖然已經到了快退休的年紀,但精氣神不輸年輕老師,講起課來,仍是幽默風趣,且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極易吸引學生的注意力。
他是一名數學老師,能將數學講得幽默風趣的人,實在是不多見。
(28)班的學生最會惹事,但即便是最混賬的,也服他,不敢在他的課上造次。
晚自習開始之前,數學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