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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潮剛。肖潮,剛!”“李立文”如小孩學語一般,說完發出一陣“吭哧”聲響。
花崇眸底暗光閃爍,“那天晚上在招待所,你代替李立文,殺了肖潮剛?”
“李立文”就像聽不懂一般,露著牙齒說:“你們,放了他。肖,潮剛,是我,殺的!”
張貿聽得瞠目結舌,“徐老師,李立文剛才說什麼?他殺了肖潮剛?他,他上次不是說,只是割傷了肖潮剛的手臂嗎?”
“他是李立文分裂出來的不健全人格,不是我們審訊過的那個李立文。人格分裂研究學中,有不同人格之間相互知曉對方存在的說法,也有彼此不知的說法。他可能知道李立文的存在,但李立文不一定知道他。”徐戡語氣淡定,但心中並不平靜。因為與尹子喬遇害、肖潮剛失蹤兩起案子均有關係,李立文一直被扣在市局,重案組、洛安區分局暫時沒有找到他犯案的證據,而現在,他分裂出的人格竟然自稱殺了肖潮剛。
花崇無意識地搓著手指,快速分析“李立文”的表情與話語,忽感有一線光亮照進了黑霧瀰漫的邏輯死角。
真正的李立文雖然有收藏管制刀具的習慣,並且隨身帶刀,但就性格來講,沒有殺人的勇氣。而“李立文”卻有。
已知的人格分裂案例中,第二人格、第三人格往往比主人格聰慧、強大,但也有相反的情況。顯然,“李立文”並非一個健全的人,他徒有人的外表,心智卻類似動物。
但他有能力殺掉肖潮剛。
上一次審訊時,李立文說自己割傷肖潮剛之後,肖潮剛從招待所倉皇逃離。但時隔半年,招待所的監控記錄早已清空,難以核實真假。
李立文割傷肖潮剛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或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因為那時的李立文可能已經被“取代”。
“李立文”取代李立文的契機是什麼?
是李立文陷入危機,受到傷害?還是李立文承受不住心頭的壓力?
肖潮剛企圖在招待所強迫李立文,並且在此之前已經糾纏了多日。李立文擔心丟工作,心理狀態已經非常負面,終於在被強迫時失去對精神的掌控?
“李立文”就是在那時出現的?並立即殺了肖潮剛?
不對,接不上。
李立文已經持刀反抗,等於是親自破除了困局。
李立文可能說謊,他並沒有割傷肖潮剛,而是由突然出現的“李立文”殺了肖潮剛。
可如果“李立文”是在招待所動手,屍體如何處理?聲音如何掩蓋?
“李立文”只可能是在別的地方動手!
花崇深吸一口氣,想到另一個關鍵問題。
如果確是“李立文”殺了肖潮剛,那這個案子就與滿瀟成毫無關係。
“李立文”殺肖潮剛只是因為李立文受到侵犯,或者說傷害,他根本不認識滿瀟成,不存在為滿瀟成報仇一說。
所以之前的推測不成立?
花崇神情凝重地看著“李立文”。“李立文”不斷重複著“放了他”,像一頭智商底下,卻又極其執著的困獸。
意識到交流十分困難,花崇只得儘量放慢語速,“肖潮剛在哪裡?”
“李立文”怒目圓瞪,張了半天嘴,才說:“河,邊。”
李立文與肖潮剛開房的招待所東邊就有一塊無人開發的河壩,春夏高草叢生,秋冬荒涼敗落,因為數年前出過幾起淹死小孩的事故,平常很少有人往那裡去。
花崇立即聯絡曹瀚,讓馬上去河壩搜尋。
“李立文”精神愈加亢奮,一邊發出“呼呼呼”的怪聲,一邊揮舞著被拷在一起的雙手,機械地重複說:“是我,放了,他!”
張貿看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徐老師,他在幹什麼?”
徐戡觀察片刻,“他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只能用肢體語言告訴我們——他是這樣捅死了肖潮剛。”
“我去!”張貿捏著自己的手臂,“我現在信李立文真的有第二人格了,這要是裝的,他直接當演員去得了!”
“徐戡!”花崇從審訊室裡出來,步伐很快,喊完名字還招了招手。
徐戡立即趕上去,“怎麼?”
“我估計李立文有人格分裂的症狀。”
“我看出來了。”
花崇頓了半秒,“馬上聯絡人給他做精神鑑定。我去一趟河壩。你也做好出勘現場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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