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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老師不是那種扛不住高三壓力的人。不願意再帶高三,必然有別的原因。
但申老師不願意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就當是“壓力過大”好了。
走到三樓的辦公室,在裡面備課的果然是申老師。
“這麼晚了,還在啊。”藍佑軍說。
申儂寒連忙站起來,“藍老師,節哀。”
藍佑軍嘆了口氣,不願意多說,顫顫巍巍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申儂寒倒了杯熱水,放在他桌上,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藍佑軍下意識回過頭,毫無來由地感到,申儂寒像自己一樣,品嚐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但這怎麼可能呢?
他否定似的搖頭。
申儂寒雖然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但沒有結過婚,也沒有子嗣,一直孤身一人,怎麼會和自己一樣?
藍佑軍翻開教案,再次嘆了口氣。
??
即將破曉時,花崇大步趕去痕檢科。就在剛才,李訓在內線電話裡說,足跡建模已經完成,兇手為男性,身高在1米74到1米78之間,體重在65到75公斤的範圍內,年齡初步估計在57歲左右!
這無疑是個重大突破。
花崇按捺著激動,正要加快步伐,卻聽一陣嘈雜聲從樓下傳來。
他不由得停下腳步。
“按住他!”一名警員大聲喊道。
“怎麼回事?”張貿從一間警室裡跑出來。
樓下的吵鬧聲更大,花崇正欲下樓,就看到一名警員跑了上來。
“花隊!李立文發瘋了!”
圍剿(22)
被押在審訊室裡的李立文與數日之前相比,簡直如變了一個人。
他像警惕的獸類一般弓著脊背,藏在額髮陰影中的雙眼刺出陰森森的寒光,被拷住的雙手抓著桌沿,指甲在桌面摳動,發出令人不悅的聲響。
他似乎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呼吸,虎視眈眈地看著對面的人,肩膀隨著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喉嚨不斷髮出代表威脅的“唔唔”聲。
花崇睨著他,好似透過他與李立文無異的外表,看到了另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李立文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沒念過多少書,靠在夜店上班養活自己,也算是自食其力,無可指責。但他貪圖小便宜,戾氣非常重,熱衷於在背後罵人,且用語髒到極點。不過,李立文嘴雖然髒,卻又很懦弱,膽小怕事,害怕得罪人,若不是包裡慣常放著一把刀,幾乎不具備任何攻擊性。
可現在這個和李立文長得一模一樣,甚至穿著李立文衣服的男人,與李立文卻完全相反。
李立文的戾氣透過抱怨、咒罵發洩出來,人前微笑,人後嘲諷,而這個男人的戾氣卻宣之於無聲的暴力。
就在不久前,男人打傷了一名準備不足的警員。
花崇看著他,他也看著花崇,喉嚨繼續“唔唔”作響,好似正在衡量自己是否有勝算。如果有,他也許會如狼一般一躍而起。
但花崇怎麼會給他逞兇的機會。
“李立文。”花崇冷冷道。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顫抖的肩膀一頓,眼睛旋即變得更加兇悍,兩邊鼻孔“噗嗤噗嗤”噴著氣,鼻翼快速地張合,略微泛黃的牙齒咧了出來,雙唇向上下兩個方向分開,眉心和鼻樑間擠出溝壑一般的褶皺,五官極度扭曲,幾乎要皺到一起。
一個正常的人,會露出這種表情嗎?
李立文會有這種表情嗎?
裝的?
不像。
李立文裝不到如此地步。況且偽裝的人最易被眼神出賣,他們的眼中或多或少會顯出幾分躲閃。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懂躲閃為何物,目光極兇極惡,恨不得將困住自己的人撕咬成渣。
只有野獸才會有這種眼神。
花崇眯了眯眼,眼角接連跳了好幾下,心中隱約有了一個近乎荒誕的猜測。
拉開靠椅坐下,花崇的目光沒有從男人的臉上挪開,但也沒有繼續喊對方的名字。
盯著監控的張貿說:“花隊怎麼不說話?李立文這是鬧哪一齣?他以前不是這樣啊,別是吃錯東西了吧?還是在演戲?”
“不像。”徐戡搖頭,“一個人是不是在演戲,看眼睛最容易分辨。當然微表情、肢體動作也能提供一些參考。”
“那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