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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膽子很大。”柳至秦眉間皺得更深,“他在賭袁菲菲不會說出‘他’。”
“‘他’作案的手法證明‘他’是個膽大的賭徒,否則‘他’不會選擇在篝火音樂會那種場合燒死範淼三人。這太冒險了,一旦失敗,‘他’就滿盤皆輸。”花崇說:“‘他’賭袁菲菲什麼都不會說,有一定的依據。第一,袁菲菲最大的心願是以焚燒的方式殺死那四名小孩,袁菲菲自己做不到,只能靠‘他’,如果‘他’出事,袁菲菲的心願就完不成。第二,袁菲菲生性懦弱,極易妥協,一旦‘他’向袁菲菲提要求,袁菲菲就不敢拒絕。另外,袁菲菲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沒錯,像‘他’這樣心思縝密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柳至秦想了想,“花隊,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通知陳隊,讓他派人注意那四個被袁菲菲記恨的小孩?”
花崇立即給陳爭撥去電話,說明原因,結束通話後搖了搖頭,“小孩應當被保護,但是照我判斷,兇手不會在事成之後,冒險幫袁菲菲完成心願。‘他’只是在利用袁菲菲,而袁菲菲……”
說到這裡,花崇突然停下,短暫的斟酌後,還是選擇了那個充滿貶義的字眼,“她太蠢了。軟弱又愚蠢。”
警室外的走廊,突然喧鬧起來,被留下的吳辰、廖遠航、李歡正在向民警討要說法。
柳至秦開啟門,正好對上吳辰的怒目。
“我們到底有什麼問題?”吳辰喝道:“憑什麼別人可以回去,我們還要待在這個鬼地方?”
廖遠航和李歡也一同喊起來。
事實上,廖、李這兩人的嫌疑不算大,但一人在公安機關留有案底,一人行為稍有詭異之處。讓他們暫時留下,是陳爭的意思。
花崇走到門邊,恰好看到鄒鳴跟在吳辰身後,右手拿著手機,正在講電話。
他的聲音很小,走廊上又十分嘈雜,但花崇還是聽到他溫柔地說了個兩個字——
“媽媽。”
映象(24)
討說法的吳辰很快被安頓進一間警室,花崇沒注意聽他嚷嚷的那些廢話,卻把鄒鳴對鄒媚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事……在這邊配合調查……過幾天就回來……不用擔心……對了,我買了個木雕果盤,您可能會喜歡……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媽媽,再見。”
媽媽……媽媽?
花崇將這個普通而常見的稱謂默唸兩遍,轉身看了看柳至秦。
“嗯?”柳至秦也看著他,“怎麼?”
“你二十歲左右時,會用很溫柔的語氣,對你母親說‘媽媽’?”花崇問。
柳至秦眉峰動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
“應該不會吧?”花崇眨了眨眼,“二十歲左右的男生很少叫‘媽媽’,更別說特別溫柔地叫‘媽媽’,他們大多會直接喊——‘媽’!”
“我……”柳至秦這才道:“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不在了。”
花崇一怔,發出一聲短促的“啊”。
相處數月,柳至秦從來沒有提到過自己的家庭。當初公安部發來的那份資料上只有柳至秦在資訊戰小組的工作經歷,其餘是一片空白。辦案之外,花崇向來不喜打聽別人的隱私,所以也沒有問過柳至秦的家庭情況,此時因為案子而突然提及,不想引出如此尷尬的一段對話。
“不好意思。”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我不知道。”
“沒事,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都不大能記起他們了。”柳至秦笑著搖頭,巧妙地轉移話題:“你是覺得鄒鳴對鄒媚的稱呼有些奇怪?”
花崇立即“嗯”了一聲,“女兒習慣稱母親為‘媽媽’,顯得親暱、依賴。但兒子,尤其是二十歲左右的兒子,把母親稱作‘媽媽’不太常見。就像張貿,我以前聽見他給家裡打電話,有時喊‘媽’,有時喊‘曹女士’——他母親姓曹。我從來沒聽過他喊‘媽媽’。剛才鄒鳴拿著電話喊‘媽媽’,那一聲我一下子就聽到了,有種怎麼說……難以形容的感覺。而且他的語氣好像太刻意了,顯得比較做作。我打個可能不太恰當的比方——聽他叫‘媽媽’,我總覺得是在劇院看話劇。”
“我也聽到了。成年男子將母親稱為‘媽媽’還好,但他那個語氣實在是……我和你感覺一樣。不過不同母子有不同的相處方式,鄒鳴是養子,並且是在孤兒院長到了11歲才被鄒媚收養,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與普通母子不同。還有,鄒媚是名企高管。在大企業中,女性要爬到與男性同樣的位置,需要比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