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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視,一人背對窗外的光,一人迎著光,彷彿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吃好了。”柳至秦放下勺子。
“吃好什麼?一根油條你都沒吃完。”花崇說:“不著急,陳隊要是急著召見我們,早給我打電話了。你把碗裡的吃乾淨,浪費糧食可恥。”
柳至秦重新拿起勺子,明顯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一刻鐘之後,兩人出現在刑偵支隊隊長辦公室。
辦公室窗戶大開,通氣扇正在工作,可仍然聞得到一股濃重的煙味,辦公桌上的菸灰缸插滿菸頭,都快溢位來了,顯然陳爭抽了不少煙,不久前才想起通風散氣。
花崇想,畢竟要照顧自己這個腦震盪病人。
陳隊還是挺細心的。
“坐。”陳爭指了指辦公桌邊的兩張靠椅,那上面竟一邊放了一盒純牛奶,還是高鈣低糖的。
花崇唇角一抖,不得不改變想法——陳隊不是挺細心,是非常細心。
柳至秦將純牛奶拿在手裡,笑道:“謝謝陳隊。”
陳爭搖頭,將一份調查報告扔到兩人面前,切入正題,“肇事司機叫黃才華,跑了接近二十年貨運,經驗豐富,以前從來沒出過事,這你們肯定已經知道了。”
花崇“嗯”了一聲,拿過報告,和柳至秦一同翻閱。
“黃才華掛名在餘年貨運公司,但經常跑私活兒。車上的鋼條是建築工地的廢棄建材,來自富康區一個正在修建的樓盤。對方負責人說,鋼條是要運去城西環城公路外處理的,沒有明確的時間限制,但要求儘快。黃才華兩天前就把這批鋼條接走了。”陳爭說。
“但黃才華不僅沒有立即把鋼條送到指定地點,還將車開到了洛安區。城西城南,完全不在一個方向上。”花崇摸出打火機和煙,正要點,一看陳爭的眼色,只得又收回去。
“這兩天時間裡,黃才華沒有跑貨,行蹤不明。出事的那輛中型貨車一直停在離樓盤3公里遠的貨運停車場,其間無人靠近。”陳爭接著道:“昨天下午,黃才華把貨車開出來,從富康區一路開到洛安區,正常行駛,沒有闖紅燈和超速的記錄。之後,貨車在出事彎道附近的巷口停了兩個多小時,然後突然高速衝向彎道,朝你們的摩托撞去。”
說到這裡,陳爭一頓,眼神佈滿寒意與憤怒,“花兒,這不可能是事故,黃才華是衝著你們去的,有人想要你或者小柳的命。”
柳至秦沒有說話,偏頭看了花崇一眼。
花崇平靜地點頭,“我已經想到了。”
“這個黃才華只是一枚棋子。他的背景我已經查得很清楚,就是一個普通貨運司機,完全沒有襲警的動機。有人利用他對你們下手,然後殺了他滅口。”陳爭不奇怪花崇的淡定,繼續說:“目前還沒有查到他在事發前兩天干了什麼、與什麼人接觸過,但問題肯定出在這兩天裡。”
“通訊記錄查過了嗎?”柳至秦問。
“查過了,這兩天他沒有使用過手機。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關機?”
“這一點很奇怪,但放在他身上又不算太奇怪。”陳爭說:“他平時就不怎麼用手機,關機是常事。”
“他一個人住在洛城。”柳至秦繼續翻著報告,“家裡沒有其他人。”
“單身漢一個,沒結過婚,也沒孩子,不過鄉下有個七十多歲的老母親。他每年春節回去一次,平時每月往老人的賬戶上打一千塊錢。”陳爭起身接水,放下茶杯後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他的朋友都是貨運司機。據這些人說,他性格不錯,好說話,可能因為沒有家庭拖累,所以經常幫忙跑車,其他忙也能幫就幫,不怎麼計較報酬,200塊、300塊都接。沒有愛好。”
“沒有愛好?”花崇抱臂靠在椅背上,“人不可能完全沒有愛好。”
“如果跑步健身算愛好的話,那倒是有。”陳爭聳了聳肩,“認識黃才華的人說,他有空就去江邊跑步,還辦了一張廉價健身卡。打不通他電話的時候就去江邊或者健身房找他,八成能找到。貨車司機們經常聚起來打麻將、打撲克、下棋、喝酒、唱k,他從來不參加,頂多和大夥一起吃個飯。”
“這……”花崇摸了摸下巴,“我本來以為,黃才華要麼是賭徒,要麼是酒鬼,要麼沉迷某種網路遊戲。”
陳爭會意,“嗯,這一類人最容易被利用和控制。但恰恰相反,黃才華生活非常規律,規律到刻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