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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得輕?”花崇冷笑一聲,環視四周,又問:“遇害的五個孩子平時表現怎麼樣?”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又不是學校的老師。”錢魯摸著自己的手指,“他們的情況你們得去問老教師,回頭我給你們找人去。”
“多謝。”柳至秦笑道:“你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錢魯愣了片刻,“哦,你是想問我家孩子有沒被體罰過吧?這倒是沒有,我家是兩個姑娘,從小就文文靜靜的,不惹事,成績也好。”
“她們現在在?”
錢魯得意道:“在首都念大學呢!已經走出我們這山溝了!”
“那挺好。”柳至秦說著碰了碰花崇的手背,“再看看?”
“嗯。”花崇繞著村小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受害人的家人現在還在村子裡生活嗎?”
“在,在。”錢魯說:“都開農家樂了。咱們村兒生意做得最大的就是錢毛江他爸媽,村口那個‘山味堂’就是他家開的。嘿,他家以前就是我們這裡條件最好的,剛開始搞旅遊開發那會兒,他家最積極,也是有生意頭腦啊。對了,錢毛江是家裡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這倆弟弟現在都出息了,賺了不少錢。”
花崇與柳至秦互看一眼,柳至秦問:“那其他四人的家庭呢?”
“比不過錢毛江家,不過我覺得都還不錯。我們這裡每家每戶都不止一個小孩,不存在‘失獨’,孩子死了的確很不幸,但日子還得往下過不是嗎?而且當時鎮政府還劃了一筆撫卹金給他們,那可是大錢。”
離開村小,花崇讓錢魯先回去。
肖誠心應付完村裡的官員,急匆匆地跑來,“怎麼樣,有思路了沒?”
“你當玩偵探遊戲啊,這麼快就有思路?”花崇捏著一根狗尾巴草,在自己手掌上拍來拍去。
肖誠心像沒有實權的監工似的,又想催,又怕把人催毛,“那不著急,慢慢來,我對你們有信心!”
花崇白了他一眼,跟柳至秦聊起來,“有什麼想法?”
“想聽真話還是忽悠?”柳至秦笑。
花崇挑眉,“你也會貧了?”
柳至秦拿走他手裡的狗尾巴草,“忽悠呢,隨便聽一聽說不定能提升士氣。”
“那你就先忽悠一下我吧。”花崇心裡想:看你怎麼忽悠。
“好。”柳至秦清了清嗓子,“‘體罰’這個點非常可疑。事實上,以前很多鄉鎮學校都存在體罰學生的現象,一是如錢魯所說,學生太不聽話,二是根本原因——老師素質低下。但為什麼要單獨修一棟木屋來執行體罰?還在修建之前讓家長簽字?是不是因為體罰非常重,不宜被其他學生看到?同樣因為太重,老師們不願意承擔後果,家長簽字代表‘後果自負’?”
肖誠心聽進去了,喜道:“這不是有思路了嗎!”
柳至秦繼續說:“錢毛江遇害的時候14歲,六年級的男孩能叛逆到什麼程度,我們都是過來人,不用我描述吧?假設他與其他四人一道做了什麼違反紀律的事,被老師帶進木屋關起來體罰,老師有沒有可能因為生氣、憤怒而一時失手?”
“我操!怎麼沒可能?”肖誠心一拍巴掌,“老師畏罪,害怕留下證據,只能放火連人帶屋一塊兒燒掉!”
柳至秦:“對。”
“對什麼啊?”花崇嘆氣,“失手打死一人我還相信,一下子就打死五個,你們當拍電視劇是吧?”
柳至秦抿唇笑。
“不是啊,打死一個,另外四個就成了目擊者,老師必須將他們滅口!”肖誠心說。
“好,這點算你說得通。但小柳哥前面不是分析了嗎,家長們簽字代表‘後果自負’,那是不是打死也活該?這地方在十年前根本不講法律,只講村民自己結成的約定。”花崇不緊不慢地說:“既然如此,老師為什麼要畏罪放火?”
“這……”
“還有,村小是在夜裡失火的。當年的老師不是全職教師,能在學校堅持到下午放學都不錯了,誰還這麼‘盡心盡力’,把五個學生訓到半夜?退一萬步講,如果真有這種事,家長不知道自己孩子夜深了還沒回家?”
“哎!”
花崇哼了一聲,“小柳哥這個推斷前後存在邏輯漏洞,根本沒有可信度。”
柳至秦這才道:“所以我說這是‘忽悠’啊。”
花崇揪住他領口輕輕一拽,“可惜沒忽悠到我。”
肖誠心捶胸頓足,“害我白激動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