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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錢毛江確實是死於報復,那麼錢勇要負很大的責任。”花崇搓完桂花,“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錢闖江呢?”柳至秦問。
“他隱瞞了什麼,但隱瞞的事不一定與錢闖江的死有直接聯絡。”花崇說:“他緊張得過頭,對錢毛江的恨意也很大,可自始至終,他都刻意地掩飾著這種恨意。對了,我們昨天猜測錢毛江在木屋裡虐待過除老闆娘之外的其他同學,錢闖江說,他給錢毛江送煙時,聽見裡面的人正在扇一個男孩耳光。”
“這男孩是誰?”
“他沒有看到,只聽見哭聲。”
柳至秦想了想,“男孩,哭聲……我現在越來越傾向‘報復’這一動機了。”
“報復是最說得通的。”花崇點頭,看了看時間,“還早,去一趟鎮裡怎麼樣?”
洛觀村受禹豐鎮管轄,兩地之間如今道路暢通,開車只需半個小時。
柳至秦問:“先去醫院會一會錢勇,再去找錢盼子聊聊?”
花崇笑,“我們太有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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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勇已快油盡燈枯,明明才五十歲出頭,已像風燭殘年的老人。錢鋒江沒給他用最好的藥,也不願意將他送去市裡的大醫院,就這麼慢慢熬著,平時很少來探望,只請了一箇中年護工照料。
從某種意義上說,錢鋒江是在報復父親當年的偏袒。
錢勇說話很困難,聽說警方決定重查錢毛江的案子,渾濁的眼中突然有了光芒,眼淚難以抑制地從眼角滑出。
他痴痴地望著花崇,掙扎著坐起來,竭盡所能道:“謝,謝謝你們。”
花崇有一瞬的錯愕。
五個受害人,五個家庭,唯有錢勇是真心盼著他們的到來。唯有這個行將就木的人,渴望查出殺害兒子的真兇。
“我對不起毛江,也對不起鋒江和闖江。”或許是人之將死,其心也透,其言也真,錢勇艱難地說道:“是我害了毛江,如果我好好管束他,在他第一次犯錯時,就狠心糾正,他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不會被人報復殺害。”
花崇溫聲問:“你認為錢毛江是被人報復?”
“只可能是被報復。”錢勇不住地搖頭,“他得罪了太多人,連家裡兩個弟弟都恨他,也恨我。”
錢勇情況糟糕,不宜說太多的話,但此時若是不問,今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柳至秦道:“除了盧嬌嬌,錢猛虎,張米,你還懷疑過其他人嗎?”
錢勇沉默良久,苦澀地說:“我懷疑所有被毛江欺凌過的人,但是我沒有證據,警察說,他們是無辜的,村裡很多人背地裡說,毛江活該。他的確做了錯事,但就一定得死嗎?他沒有害人性命,他才14歲啊!”
因為太過悲傷,錢勇開始劇烈發抖,放在床頭的醫療儀器出發短促的提示音。護士趕到,花崇和柳至秦退出病房。
“錢毛江的確沒有害人性命,但在一些人眼裡,他只有死了,才能抵罪。”柳至秦壓低聲音說。
“同一件事,在受害者眼中罪無可赦,在父母眼中就是罪不至死。”花崇嘆了口氣,“錢勇無法提供更多的線索了。”
“我挺希望在他去世之前,查到真兇。”柳至秦道。
“嗯?讓他安息?”
“我們又不負責‘臨終關懷’。”柳至秦搖頭,“他應該知道,他兒子對別人做過的最惡劣的事是什麼。”
“我也想盡快破案。”花崇說:“不過原因和你不一樣。”
柳至秦停步,“什麼原因?”
“照重案組的規律,過陣子說不定又要忙了。”
“也是。”柳至秦說著拿出手機檢視地圖,“錢盼子的家離這裡有2公里。”
“坐三輪車吧。小鎮彎彎繞繞的小路多,開車麻煩。”花崇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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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豐鎮街頭巷尾全是叮噹作響的三輪車,大多數看上去破破爛爛,毫無安全保障。
花崇剛要攔一輛駛過來的三輪車,柳至秦往他身前一擋,按住了他抬起的手。三輪車司機狐疑地瞪了瞪他們,罵咧咧地騎走了。
“脾氣還挺大。”花崇說完轉向柳至秦,“怎麼不讓我招手?”
“那車太破了,說不定路上就得散架。”柳至秦往對面的馬路看了看,“我們等一輛稍微好一些的。”
“嘖,瞎講究。”花崇笑道:“比這更破的車我都坐過,除了顛簸一點,也沒什麼大問題。這些長期騎三輪車的司機早就有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