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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已經下了兩天兩夜了。”曲值說:“兇手的拋屍時間是在兩天之前?”
“很有可能。”花崇回到防空洞,又拿過平板看了片刻,心中湧起非常不好的感覺,陰沉著臉吩咐道:“曲值,別讓那幾個報警的中學生離開,帶到市局來。小柳哥,我們先回去等屍檢報告。”
曲值面露難色,“花隊,你還是跟我去一趟派出所吧。我一個人可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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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蚌街派出所處理得最多的是青少年鬥毆和雞毛蒜皮的家庭紛爭。
這附近有一所聞名全城的中學,叫洛城十一中。別的中學出名,要麼是因為師資雄厚,每年都能培養出許多考上清北的學子,要麼是因為走素質教育路線,學生個個“身懷絕技”,獨領風騷。十一中出名,是因為它彙集了一幫不學無術的混子,平均成績在所有中學中位列倒數第二,打群架戰績號稱全省第一。
在很多人眼中,十一中的學生等同於敗類,說得客氣些叫混子,說得難聽些就是人渣。
這些混子成天惹是生非,為首的幾個是昭蚌街派出所的“常客”,三天兩頭跑來“報到”,早就混熟了臉。
民警與鬧事的混子、吵架的居民打慣了交道,自有一套解決糾紛的辦法,但面對失蹤案、命案卻徹底慌了神。好在明洛區公安分局的刑警已經到了,市局重案組的精英也已經趕到現場,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撫情緒激動的陳廣孝。
雖然防空洞裡的女童不是自己的女兒陳韻,陳廣孝還是跟瘋了似的痛哭流涕。在那個死去的女孩兒身上,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陳韻的命運。
比陳廣孝更激動的是尚在做筆錄的報案者,十一中的四個學生。陳廣孝認識他們,認為他們是偽裝成報案者的兇手。
染著金紅頭髮的那個高個男生叫甄勤,十一中混子的一個頭目,沒有父母管教,家裡聽說只有一個年邁的爺爺。另一個打著很多耳釘的男生叫李修,長期與甄勤一起在昭蚌街橫著走。其餘兩人也是混子,大概是他們的兄弟。
陳廣孝對他們印象深刻,是因為他們到自己的店裡來過幾回。何小苗說,他們老是盯著陳韻看。
現在陳韻失蹤了,而這幫人聲稱在防空洞裡發現了女童屍體,他無法不往最壞的方向想。
是不是他們殺了那女孩兒,扔在防空洞裡,再假裝無辜報警?那自己的女兒呢?是不是也被他們害了?
剛才,他情緒失控,吼出了自己的猜想,若不是有警察攔著,甄勤說不定已經將他打得頭破血流。現在,派出所里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爭吵,他頭痛欲裂,悲從心來,蹲在地上捂頭掉淚。
須臾,不遠處的大門走進三個沒穿警服的人,其中一人他見過,聽說是市局派來的警察,另外兩人面生,但大約是直覺,他一眼就看出,對方一定是說得上話的警察。
他連忙站起,一邊抹淚一邊走去,想求對方幫忙找到自己的女兒。
甄勤正在與派出所的民警爭執,隔著半條走廊都聽得見他的聲音:“你們什麼意思?我們發現了屍體,好心報案,現在反倒被扣個兇手帽子?我操,那神經病說什麼你們就信啊?我說什麼你們怎麼就他媽不信呢?我話就放這兒——那男人和他老婆是人渣,你們自己去查一查,看我有沒有騙你們!”
花崇推開門,冷冷地掃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他開門的響動太大,裡面的人突然住了嘴,全都看著他。他偏過頭,問曲值:“就是他們?都在嗎?”
“都在。”曲值說。
花崇點頭,“全部帶回去。”
甄勤怒目而視,“你是誰?帶我們去哪?”
“警察,市局。”花崇言簡意賅。
“憑什麼?”甄勤說著衝了上來,作勢要揪花崇的衣領,“你們這些警……”
花崇輕巧地一閃,手左右一劈,開啟甄勤雙手的同時,右腳向前一邁一勾,輕而易舉地制住對方。
甄勤打慣了架,從未如此簡單地就擒,一時懵了,回過頭茫然地瞪著花崇。
花崇在他背上拍了一把,推著人就往外走。李修幾人傻了眼,見甄勤被押走了,彼此看了看,只得跟上。
花崇將四人交給曲值,離開時帶上了手足無措的陳廣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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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戡已經完成屍檢,但還沒來得及出報告。花崇和柳至秦直接去了法醫工作間,換上隔離服,近距離觀察屍體。
現場照片提供的資訊有限,在解剖臺邊看則要直觀許多。
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