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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跟著他一起玩的,是江文武,我們喊他小武。小武跟我一樣,是二本學生,是星楚的高中同學。兩人在高中時曾經一起組過樂隊,怎麼說都算得上有淵源,在此時再聚在一起,頗有惺惺相惜之感。一個主場一個吉他手,貝斯手是借來的,鼓手是求打工的前輩去充場面的,這麼一個良莠不齊、濫竽充數的樂隊,磕磕絆絆地熬到了畢業後。
星楚畢業後,小武也面臨實習和就業,兩個食不果腹的人在動盪的社會里浮浮沉沉,星楚勸小武離開他,潛心找工作。
但小武反而放棄了正經就業,要繼續和他闖出一片天地。
但是,大家的樂器彈奏實在太差勁了,這令何星楚很頭疼,有時甚至受到了觀眾的批評和嫌棄。
大概,這條路走不通了吧。
樂隊最艱難的時候,零觀眾,演出漸次取消,雪上加霜的,是隊員漸次退出。
對人的強烈的不信感,又盤踞在星楚的內心深處。
就在最沮喪的時期,他每天都苦思冥想樂隊的出路。為了養樂隊,他沒有正兒八經地就業,一直都是打散工,體力上,搬磚點焊刷牆樣樣行,腦力上,他接些亂七八糟的劇本來寫。其實,他對於演藝的嚮往一直在內心處於萌芽狀態,從來沒有死去。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想到了把演藝和演唱結合在一起。
既然樂手的演奏實在太差勁,那麼,就乾脆不演奏得了。不演奏那麼閒在那裡要幹些什麼呢?乾脆演戲吧!就像傳統的歌舞劇,但有別於歌舞劇,不是演、唱、跳,而是演、唱、彈。
基於星楚擅長喜劇,但成員們演技都很爛,於是將樂隊定位為“搞笑”,透過搞笑的劇情、誇張的表演,和樂曲和歌詞緊緊聯絡在一起,給觀眾歡樂、輕鬆的體驗。
畢竟生活已經夠難了,誰能拒絕快樂一笑呢!
我知道他背後有一支樂隊那時,樂隊已經以搞笑樂隊的模式經營了近一年了,除了小武,還有貝斯手杜子淳,鼓手柳研凱,他們都兼任樂手和演員。演出也基本脫離了“零觀眾”的尷尬場面,每場live基本都能有幾十上百人,女孩子居多,聽歌之餘,就是為了玩樂而來的。
說不清是深沉更有價值,還是就這樣輕輕鬆鬆更得人心,這樣的樂隊是註定難登大雅之堂的,甚至連生存都是問題。
但這四個傻子,就是如此這般樂在其中。
所以每當我被現實刺傷時,我就會想起這幾個人,那麼受爭議、被恥笑的賣蠢演出都尚且被堅持著,並給他們帶來愉悅和溫情,現實再糟糕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做的都是無用功又何妨呢?
最重要的是我的堅守,有我的意義,有我的樂趣。
所以和何星楚在一起,我總是快樂的。生活很苦,我們苦中作樂。
槽我也不跳了,挑了一家不功不過的中型公司,一干就是兩年。公司也越做越強,今年剛開發了一個電商新品牌,我終於晉升了新品牌的設計師。
我的工資有了起色,朋友們都覺得何星楚拖了我後退。他因為有這支叫“蜉蝣”的樂隊,常年沒有正經上班,這奮鬥了五六年的樂隊,經濟負擔還是很重,服裝、樂器、道具、場地、交通、食宿……分分鐘都是錢。雖說我只是很小數目地偶爾支援一下,但外出消費一直都是我在掏錢,更別說特殊日子能有什麼期待了。
屁都沒有。
“別家兩口子到了這個歲數,一個月存款少說也有個七八千,再不濟五六千也有吧?你們呢?”
——不好意思,零。不負債已經謝天謝地。
“要是結婚,買房子給首付,攢錢裝修,給父母禮金,擺酒席度蜜月,你們什麼時候能把這些提上議程?”
——不好意思,門都沒有。
相愛這麼萬分之一的低機率事件都能有幸發生了,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地生活卻辦不到。
想起這些,我就犯頭疼,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今年的情人節是年廿九,今天就是除夕了。媽媽還沒有退休,很早就到超市去上班了,要到下午三點才下班。冷冷清清的除夕,連陽光都失去了溫度。
聽說我分手了,閨蜜夏雲很高興,說要請我吃烤肉。
我居然會有這麼個幸災樂禍的閨蜜,真是ri了狗了。
夏雲是個非常招人疼的女孩兒,比我小三歲,今年才剛從某名牌大學畢業,讀的建築專業,卻出來當遊戲編劇。我與她早在大學時就相識,那時還懷著所謂文學夢,給雜誌社寫文章,大家跟著同一個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