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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你可千萬別有事啊。”張潔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踩著,眼淚欻欻地流著,哭得妝都花了。
那人一下閃沒影了,張潔卻被護士長逮了個正著。
趙明庭的手術室門外聚著許多人,何知許費勁兒地把他們都撥拉開。一個人正哐哐地敲著禁閉的門,奈何裡面沒點聲息。
“趙明庭在裡面嗎?”何知許的聲音十分虛弱,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拍門的那人是趙明庭的同事,看見這人的樣子本能地還想讓他住個院檢查檢查什麼的,就聽見那人開口說:“我是趙明庭的……朋友,剛剛知道這個事。”
“他朋友啊,你快安慰安慰他。”那人像是找到救星一樣,雙手扶住了何知許的肩膀。
“他做艾滋病抗體檢查了嗎?”何知許問道。
“做了,他一做完手術就被我們直接拉去了,結果還沒出來。”
何知許點了點頭,咬著嘴唇的皮,轉身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趙明庭……我是何知許,讓我進去吧,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說著,明明剛剛狂跑了一陣兒,卻屏得大氣都不敢喘。
他怕。怕就算自己表明身份,趙明庭也不會讓他進去,他現在明顯是任何人都不想見,更何況一個突然就消失了八年的人。
八年啊。
莫名其妙地退學,連東西都是他打電話讓蘇鶴楊收拾好送出來的。
他故意避開了趙明庭,卻也在趙明庭看不見的地方守著他。
門裡突然傳出金屬撥動的聲音,門開啟了一個縫兒。何知許立刻使力把縫推的大些兒,讓自己側身鑽了進去。
面前的人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頭髮被汗溼的有些散亂,本來乾乾淨淨的白大褂上面有幾道顯眼的血印子。
何知許上前幾步抱住了他,兩隻大手在他身後輕輕拍著。他沒有說一句,趙明庭也沒有,趙明庭把下巴搭在他的頸窩處,兩隻手緩緩抱住了他。
“真慢啊。”趙明庭的語音裡帶著哭後的鼻音。
“抱歉,我知道的有點晚……”
“我等了你八年。”趙明庭把頭側過來,盯著眼前何知許的脖子本來想親一口,卻愣住了。他急忙推開何知許,自己向後退了一步,滿眼都是驚恐。
何知許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子,把白大褂向上挽了挽。趙明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死命向後抽。
“別動。”何知許用手摸了摸那觸目驚心的刀疤。“還疼嗎?”
趙明庭的全身氣力都彷佛被人抽去,他有氣無力地說:“秦思立告訴你的?”
“她只給我說了你離家出走住在她的酒吧。”
“那你都不來看我?”趙明庭的語氣透著冬天三九的寒。
“那之前你住院時我去過一趟,你還在昏迷……”何知許低著頭,急促地吸了幾口氣。
“然後你就碰上了我爺爺?他說了什麼你就這麼狠心走了八年?”趙明庭對著何知許吼著,好像要吼出他這幾年的委屈。
何知許抬頭看著趙明庭,“你知道了?”他使勁兒攥著趙明庭的手,把兩隻手都捧起來放到心窩窩處。“對不起……”
他說他關你緊閉,關了三天。他說你不吃不喝,他們給你找了精神病醫生。他還說你偷走了醫生的鑰匙,那上面有把瑞士軍刀。
何知許只低頭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他不敢把這些苦難說出來,他心疼,心裡刀扎一樣的疼。他不知道趙明庭是怎麼捱過來的,他不想再讓趙明庭受這些罪。
但是趙明庭還是沒有妥協,繼後的離家出走……
何知許無比後悔當時他選擇了離開,卻又愧疚的再不敢靠近,只默默守著,拜託著秦思立替他打探訊息。
何知許抬起頭,一手摸著趙明庭的後腦勺,摸那硬硬的發茬,一手扶著他後頸,靠近那日思夜想的薄唇,輕輕碰了上去。
趙明庭向後掙扎了一下,“結果還沒出來……”
“沒關係。”何知許輕輕地回答他,用舌頭將對方乾燥的唇濡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