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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細碎物件灑了一地。春熙慌忙撲去,想將東西護住。
身子給另外兩個婆子拽住,當先那婆子從地上拾起一隻布偶,上面扎滿銀針。
春熙瞪著眼:“不,是她害我,是她害我!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婆子冷笑一聲:“藥包,加上這布偶,春熙姑娘,有話咱們去跟大奶奶說吧!”
春熙給人硬拖硬拽,扯出院子。
她一路疾哭,大聲呼喝林雲暖這個“賤婦”害她,翠文立在廊下,階前立著一溜兒小丫頭,煙柳紛飛都在其中,眼睜睜瞧著春熙給人拖出去,再未歸來。
沈世京面色沉重,垂頭盯著那隻茶盞。
“五石散,你放的吧……你故意挑在我在的時候,利用我做你的證人?”
他聲音低沉,壓抑著深沉的怒意。
“你怎麼變成這樣!”雙手重重捶在桌面上,將那茶盞震歪,茶水灑得到處都是。
林雲暖著實有些累了。
她背對沈世京,撩簾走入內室,疏淡的聲音傳來:“沈大夫,您或許想多了。”
她沒他以為的那般下作。
也沒必要,髒了自己的手,去對付一個下人。
不過順水推舟,慢慢將那人的私心和惡意養得越來越重,卻怎能怪得她呢?
…………
夜裡,木奕珩歸來有些晚,白天內宅發生的事仍是傳入他耳朵。
他踏上石階,翠文掀了簾子,如果仔細觀察,就能察覺院子裡所有的奴婢都比平素更沉默、更小心。
林雲暖在沐浴。
熱氣蒸騰的水中,她輕撫自己圓潤的肚子,光潔的肩頭披著厚的棉巾,歪頭靠在浴桶邊緣,神色寧靜安詳。
木奕珩伸手從後面摟住她。
身上沉重的鎧甲帶著寒涼之氣。
“你還好麼?”他輕聲問,捧起她的臉,凝眉端看她。
林雲暖回身,伸臂將他脖子摟住。
將頭貼在他肩上,將他的衣領肩頭也弄得溼了。
“你不問我,春熙的事麼?”
木奕珩扯唇笑了下:“有什麼好問的?”
“她畢竟,是你的人啊。”
“呵。”他不置可否地輕嗤一聲,將人從水裡撈起,用大浴巾裹住,抱著送到後面暖閣帳子裡。
林雲暖扯著他的手臂:“……鬧這麼大,不僅春熙,還連帶扯出了好幾個院子裡的人……木奕珩,你不怪我麼?”
木奕珩抬手揉了揉她頭髮,俯身輕輕吻在她額頭上面。
“若我出手,未必肯這樣算了。你先睡,我去去就來。”
林雲暖隔著簾子,看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她突然鼻酸,心頭狠狠顫了兩顫。
這樣的寵溺,不問一句,毫無底線的縱容信任,會永遠持續下去麼?
這樣的體貼,無微不至的呵護,會一直屬於她自己麼?
不管林雲暖如何不安,如何糾結,年關,就在忙碌而冗繁得喘不過氣的時候,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不及修改和捉蟲,先發上來。抱歉抱歉。
明天還是晚上更。
年前就定了兩個乳孃, 一個是木大夫人送過來的, 一個是錢氏在外尋的, 都是老實可靠底細清楚的,臘月二十六這天進府給林雲暖磕頭。
她自己在這方面沒什麼心得, 剛來這世界時, 她還是個未嫁的姑娘, 後來在唐家七年,也未曾生養過, 只覺自己其實也未必就餵養不好孩子, 瞧自己的孩子被人家抱在懷裡吃, 說不準心裡還膈應得慌。
可如今大戶人家的奶奶太太, 並無自己餵養的舊例,損害身材不說, 還要時時將嬰兒未吃完的擠出來, 不分日夜每隔兩個時辰就得漲一回擠一回,別說自己休息不好, 還帶累丈夫跟著受罪。
林雲暖瞧二人收拾得乾乾淨淨,都是溫柔安靜的性子,心想木大夫人和錢氏的眼光必然不差,一人賞了只銀鐲子並小銀鎖給她們的孩子。在屋裡說了幾句話就打發人去了。
就見煙柳躊躇地進了來。
林雲暖扶著悅歡的手坐到裡頭大炕上去, 腿上蓋著狐裘毯子, 斜歪在那聽煙柳說話。
“何嬤嬤不住哭訴,說奶奶故意冤了她閨女,若非大奶奶時時叫人盯著, 就給她闖進院子裡頭來了。那何嬤嬤有個病歪相公,拿這唯一的女兒當成了命根,聽說人給扣住審問,買了二斤砒|霜進來鬧嚷要……要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