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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見木奕珩垂頭把玩著酒盞,像是沒聽見大家說的話。
林熠哲咳了一聲,仰頭飲盡杯中酒。似乎給他這一咳喚醒了神志,朱彥光笑嘻嘻地轉了話題:“罷了,不說這些,我另有個傳聞,不知你們聽說不曾。”
他頓一頓,見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這才緩緩道:“你們知不知道,衛子諺得了不治之症?”
話題轉移成功,大家議論起來,“衛國公府什麼沒有?用得都是宮裡最好的太醫,衛世子年輕,如何就得了這種病?可打聽清楚了?確實不是花柳,真是肺症?”
“沒錯的。的的確確便是肺症。之前我去瞧他,見著他屋裡的婢子端了一盆子血汙的衣裳出來。話都說不了三句,稍激動點便吐血。我瞧他那光景,很是替他心酸。兒子生不來,婆娘才死了,自己又生了這病,前頭官職也給拿下來,這麼一瞧,真沒什麼奔頭……”
“可憐衛國公夫婦,就這麼一個獨苗兒,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可不傷心死了?”
酒過三巡,婦人們離席,湊一塊去乘涼看月。
林雲暖只給起鬨地飲了半杯,臉蛋紅撲撲的,靠在錢氏肩膀上。
人家問起她的孩子,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許久,怎麼機靈可愛,怎麼雪白敦實,怎麼小小一個人兒就懂得誰好欺,婦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讚了一通。
木氏夫婦的恩愛眾人瞧在眼裡。
原本心裡那點點輕視怠慢,已然全變成了豔羨。
在席上兩人相握的手從始至終都不曾分開。
她量淺,敬來的酒他全部雙倍飲盡,喝了足有半壇。
木九從前多胡鬧,大夥都是清楚的。人人以為木九將來必要後院糟亂不堪,誰想竟是清淨得令人咋舌。
說了一會兒話,木奕珩便來了。
他遠遠站在林子邊上,舉目朝這邊看。
眾女笑著推林雲暖,“快去,你相公等你呢!
林雲暖紅著臉,一步步朝他挪。
木奕珩牽住她手,走了一小段路。
林雲暖聽見他有些低啞的聲音,在頭頂。
“我揹你吧?”
林雲暖點點頭,安心伏在他背上。
心臟貼在他背上,不由自主地亂跳。
她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她年少時,也曾這樣欣喜的愛過。
閉上眼,將臉頰貼在他臉頰上,鼻頭泛酸。
只希望這樣靜謐的時光永遠的停住。
停在她還美好的時候。
停在他們還甜蜜的瞬間。
木奕珩側過頭,輕輕親了親她,漫無目的地朝前走。
舉目朗星明月,不及她眉目璀璨動人。
“暖暖……”
他甚少這樣叫她。
她幾乎沒反應過來。
他又喚了一聲。
“暖暖。”
林雲暖柔聲應了,“嗯,……奕珩?”
木奕珩笑了下,又親親她的臉頰。
“你知不知道。”他道,“我心悅你,喜歡你。”
他喉嚨嘶啞,喉結滾了下。
“此生,我不負你,來生,我還娶你。”
林雲暖愣怔住,很快,她明白過來。
木奕珩大抵是聽見了她下午與錢氏的對話。
他這樣柔聲的剖白心意,倒叫她有些無所適從。
“你跟了我,就該無憂無慮的過日子。不必想太多。有一日我當真負了你,不需你動手,我自己了結。”
林雲暖聽不得這話,鼻頭泛酸捂住他的嘴。
“不要說了……”讓她覺得難堪。
這樣的年紀,還像小姑娘似的矯情不已,患得患失。她覺得自己特別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