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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拾起茶杯,向錢氏遞過去。
“嫂子應我吧。”
“我能報答他的,不過是在他需要我的時候,陪著他。便是出乖露醜,給人笑話,只要他想,我便依他。將來,不論如何,我不會怕,不會怨……”
錢氏伸指頭戳了戳她的腦門,那茶如何不肯接過,“你這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別說人家奕珩不曾花心胡來,妾都沒納一個,便他在外有什麼花邊,你也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嫡妻,你有什麼好怕?”
林雲暖放下茶,輕輕搖頭道:“是我這人多慮,我愛過辜負我的人,便不敢輕易去期許。我自然希望能與木奕珩白頭偕老,可若不成,便寧願做最灑脫的一個。嫂子在前,我不該說這種喪氣話,只有走一步瞧一步。他不負我,我自不負他。”
門廊上面架滿了紫藤花。
木奕珩特地選這間院子和她居住。
水汽氤氳的泉水,如煙似霞的紫藤,院裡置的白玉石桌椅,精巧的鞦韆架。
為博她一笑,引她稍稍流連,他不知費盡多少心思。
四角天空佈滿豔紅晚霞。
木奕珩舉手掀簾的動作頓住。
在日暮中站成一座雕像。
萬物都染了金邊。
唯獨廊下的男人,頎長的身影,籠在暗處。
他眉眼低垂,瞧不清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你們的包養和灌溉。這周輪空沒榜,新讀者在網頁任何地方都看不到菲,全靠一路陪伴走來的你們支援(話說資料掉的嚇哭蠢菲),全靠你們才能扛過這難捱的一週。蠢菲也不會別的,寫文不咋好,就是坑品還行,不斷更努力更,謝謝大家!
大約站了有一刻鐘時間。
侍婢過來點燈了, 聽見腳步聲, 他才挪動步子, 走下臺階。
婢子與他屈膝行禮,“爺怎不進去?”
木奕珩扯開唇角笑了下, 面容微僵, “你知會奶奶一聲, 外頭開宴了,若她願意, 就過去熱鬧熱鬧, 若不願意, 就在這邊擺飯, 我過會兒就回來陪她。”
竹林邊空曠的野地上,架起擋風的幔帳。
輕紗飄揚, 中間燃了篝火, 四角垂掛不知多少的宮燈。
木奕珩向來是大手筆,不吝花費銀錢。
舞姬往來穿梭, 也有說書的,唱戲的,隨便想聽什麼,招手就喚了來。
雜耍、戲法也有得看。
晚上是野味的烤全羊。
木奕珩與眾人說話談天, 餘光瞥見一抹淡影朝這邊來。
他放下手中酒, 停住興頭上的話題,含笑移目凝望過去。
婦人換了衣裳,長髮盤起, 戴了一套珊瑚裝飾。
寬幅的腰帶束住纖腰,垂掛宮絛。輕薄的細紗裙子隨風飄搖,遠遠望去,好似凌風踏雲。
她精心打扮過。迎上眾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行禮致歉,“我來遲了。”
木奕珩的目光從未移開半瞬,直到她在自己身側落座,才湊近了低聲問,“還酸麼?”
林雲暖挑眉白他一眼,接過他手裡的酒盞,拂開婢子,替他斟了杯酒。
話題繼續,說得是威武侯舊時的傳聞。
林雲暖心中一動,側眸去瞧木奕珩的表情。
桌下,他右手牽住她的左手,握得很緊,微微發汗。
“當初他犯下事後,給老侯爺狠狠罰了一通,直接發配兵營,叫他戍邊去!在塞外,一守就是九年!誰能想到就這樣一個人人唾罵的妖人,九年後提著阿克夏的腦袋回京請賞!再五年,老侯爺急症過身,他就接掌了宛平駐軍!今上不但沒怪罪他當年犯下的錯事,倒把半個虎符放心交在他手裡。不管外頭如何評價此人,我對他,是無比的佩服的!”
說話人是朱彥光,聲音聽來澎湃激揚。
何廣義不贊同:“這有什麼?當年他攻下阿克夏的兵營,使的是詐招,又鑽了阿克夏大意的空子,後來執掌宛平,靠的也是父蔭,這些年他年歲漸長,甚少上疆場,這十多年若論功績,怕還不如我舅舅!這人品行不端,為人不齒,那些傳聞,叫人聽來都覺得汙了耳朵。你怕不知,他和才子唐季安苟且的版本,給坊間傳的多噁心……”
他話沒說完,見座中許多人變了臉色。朱彥光朝他猛打眼色,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林雲暖有點尷尬,做什麼都瞧著她?
唐逸是唐逸,她是她,如今她已經和唐逸沒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