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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記錯,李聰還比他小兩歲。
衛子諺心裡翻起滔天駭浪。
有兩個念頭同時衝上腦海。
一,他娘和一個比她兒子還年輕的侍衛胡來,真特麼噁心!二,這李聰,留不得,給父親衛國公知道,連他娘怕都要不好過,將來又有誰能給他撐腰?
屋裡,邱嬤嬤端藥過來,恭敬地遞到帳外。
榮安額上滲著虛汗,沒半點兒的力氣。
她朝邱嬤嬤擺擺手:“端下去,不用。”
邱嬤嬤抿了抿嘴唇,勸道:“殿下莫要任性,萬一壞事,受苦的還是殿下。”
榮安冷笑一聲,從被裡坐起身來。
“怎麼,我這把年紀,這副鬼樣子,還能懷胎不成?那衛雍和怎可能容我再生一個孽種冠他的姓?”
邱嬤嬤心痛榮安,眸子一閃,提及另一事來,“殿下已經容這李聰三回……再不動手,叫他嚷給外頭知道,萬一傳到國公耳中……奴婢想著,要不就賜桌酒菜給他,也算好生送他上路,不枉他伺候殿下一場。”
提及李聰,榮安蒼白的面孔上頭罕見地飛起一抹紅霞。她失神的眸子輕輕閉合,嘆息般道:“你不要多事,這人……我還有用……”
李聰中等身材,為人機靈,外表俊美,頭回榮安喊他進房,他還有些驚懼,生怕自己會錯了意。
如今熟門熟路,便如魚得水般,哼著曲兒往自己住的跨院走。
陡然一個人影躥出,橫在他面前。
衛子諺惡狠狠地指著他道:“李聰,我看你他媽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聰下意識地去摸腰刀,辨認出面前的是府中少主衛子諺,連忙拱手致禮:“原來是世子。世子可對屬下有何誤會?”
說這話時,未免心虛。
適才衛子諺闖入屋中,險些抓了先行,難不成自己露了什麼馬腳,叫衛子諺瞧出來了?
李聰第一個反應就是, 跑。
他迅速後撤, 口中連連勸道:“世子爺息怒。小人若有得罪之處, 願向世子磕頭賠罪……”
衛子諺瞪著一雙眼,陰測測道:“甚好, 那你便跪下。”
這時候哪能跪?怕只怕一跪下, 就叫衛子諺一刀給捅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得不兵行險招。
李聰大退三步, 迅速跳躍而起, 口呼“世子爺得罪了”, 轉身朝榮安帝姬的院落方向奔去。
衛子諺咬牙痛罵:“孬種!”死到臨頭,還妄想榮安護他?
只恨衛子諺身虛體弱, 這些日子又是飽經摺磨, 他追了幾步,氣喘吁吁地停下, 手捂胸口,臉色漲的通紅。
李聰閃入月門,匆匆穿過遊廊,不遠處, 兩個巡夜的守衛正朝他的方向走。
來不及避讓了!
生命危在旦夕。
他咬一咬牙, 踏上丹樨,在門前低聲道:“殿下,小人李聰, 有要事求見。”
邱嬤嬤愕然下,幾乎是瞬間就衝到門前,“李聰,殿下歇息了,你怎可如此無禮!”
一抬眼,正見著那兩個巡夜守衛。邱嬤嬤惱得頭陣陣發漲,語調陰狠:“你身為守衛,不按排班輪值,星夜前來侵擾殿下,該當何罪?將他拖走,去掌事處領罰!”
後面的話是對那兩名守衛說的。李聰背上已經起了一層的冷汗,衛子諺要殺他,他豈能坐以待斃,喊他進房去的是榮安帝姬,也是她自己先解的衣裳,若真要拿他當犧牲品,大不了掙個魚死網破。
他就不信,他如此年輕出眾,榮安那老女人捨得瞧他死?
兩個侍衛踏步上前,李聰喝道:“你們敢!”
他回視邱嬤嬤:“我是殿下的人,要處置,也需得殿下下令,敢問嬤嬤,您將我隨意處置了,可有問過殿下的意思?”
明晃晃的威脅和鬥狠,只叫邱嬤嬤輕蔑地一笑,她下巴一揚:“嘴堵上,拉下去!
她確實沒權利處死他,可她總能給他點教訓嚐嚐,提醒他時刻夾緊尾巴做人。
李聰給兩個侍衛拿住,一開始還掙,揚聲大喊:“殿……”
話沒說完,給一個侍衛捂住嘴,從月門拖了出去。
邱嬤嬤將門閉合,挑簾走到稍間,依舊繡她未完的女紅。她眼睛已不大好,湊近燭臺,小心又吃力地勾勒牡丹花的金邊。
浴房是個碩大的隔間,中心一個六邊形的水池,霧氣繚繞,熱氣氤氳,榮安從裡頭泡浴出來,侍人上前用柔軟的絲帛裹住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