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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暖軟下去,癱坐在屋前。
似乎一瞬間,所有悲傷甦醒,哭聲又起。
木大老爺等奔入內室,圍在床前大喊“母親”。
很快,木府掛起白幡。
木家男女皆掛孝,木奕珩從來不是掌事迎客的主腦,於是他有更多的機會,獨自對棺沉默。
一天裡,寡言到可怕,說出的字句,一隻手數的過來。
林雲暖本在病中,強撐著回來,又要隨眾女眷一同哭喪,又要照拂鈺哥兒,不過勉強支撐。
前頭喪儀一歇,她就馬不停蹄地奔回院落把鈺哥兒抱在手上。
府裡有人敢對木老夫人出手,有持無恐到令人膽寒。
頭七過後。木奕珩不再沉默,他命人開啟柴房的門,現在簷下,面無表情地打量裡頭綁縛的那些下人。
松鶴園二十二名僕從,盡皆在此,包括鈺哥兒的兩名隨侍嬤嬤和乳孃,並當日小廚房的全部當值人員。
張勇搬來一把椅子。
木奕珩在上坐了。
老夫人身前的梅兒,見過許多他笑著逗趣的模樣,獨獨沒見過此刻,他冷峻陰狠的表情。
木奕珩朝張勇點點頭:“開始吧!”
張勇應命, 踏入門檻, 從地上提起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僕。
“徐寧, 當日問你,你說事發時, 你在小廚房後頭的小菜園裡澆肥, 是也不是?”
那男僕本就不是張勇對手, 加之這七日只吃了極少一點食物,渾身脫力, 給張勇一把拎起來, 整個身子都跟著抖了幾抖, “是, 是……”
張勇“嘿”地笑了一聲,毫無預兆地, 一腳朝此人後腰跺上去。
柴房裡塞得滿滿當當的人, 齊齊發出驚呼。
那男僕癱在地上,身子扭動一下, 似乎想起來,下一秒,走來兩個侍衛,架起男僕就走。
沒一會兒, 隔院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那男僕嘶聲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是在後園賭錢了, 和王老四一起……哎呀,九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
話說到這裡, 戛然而止。
留下突兀的一片靜默。
什麼情況,能讓淒厲的慘叫瞬間沒了聲息?
對未知情形的恐懼和漫無邊際的悽慘想象,比親眼看見徐寧給人施刑還更令人驚怖。
柴房裡頭人人都變了臉色。
木奕珩翹著二郎腿,不見往日的嬉皮笑臉,他目光陰冷陰冷的,挑眼朝第二個人掃去。
那被出賣“王老四”登時腿軟,本就是蹲坐在地上的人,“咚”地俯跪下去,他砰砰叩首,“九爺莫打,我招,我招!當日我與徐寧賭牌,從廚上郝婆子屋裡偷了支小鍍銀簪子,我……我還偷看過春燕換衣裳……“
巨大的壓力和威脅之下,王老四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隱秘事都吐露出來。
木奕珩淡淡聽著,沒有叫停,也沒有出言詢問什麼。
他的目光,從王老四身後的一眾人面上掠過。
那冰涼凜冽的一雙瞳眸,如冰如雪,叫人寒徹骨髓。
等王老四已經反反覆覆說了很多遍自己做過的錯事,揭露過自己撒過的許多謊,張勇才朝兩個侍衛打眼色,將人拖了下去。
王老四渾身抖著,想討饒,眼睛一對上木奕珩的臉,登時吞了舌頭,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濃厚的陰雲蘊在上面,眸子射出寒刃,似乎只需輕啟薄唇,就能吐出索魂的劍網,將人凌遲致死拆分血肉跺向萬劫不復。
王老四去了。下一個是誰?
在場的多數,皆是不曾做過錯事的忠僕,能在松鶴園伺候的,那都是府裡體面的人。可饒是心中雪亮亮的不藏齷齪,經由木奕珩這麼一嚇,也都不自覺地垂頭縮肩,身子發顫。
下馬威施得差不多了,張勇咳了一聲,把梅兒、穗兒幾個在屋裡服侍的小丫頭提了上來。
梅兒這幾天關在柴房裡頭衣食無著,小臉瘦了許多,兩腮塌陷下去,白生生的面板上頭沾了黑灰,看起來有些狼狽。往日裡木奕珩待她最親暱,見著了總要讚兩句,說愛瞧她新月一樣的眉,生得像誰家嬌小姐似的秀美。
她含淚看向木奕珩,聲音啞澀難聽,“九爺知道奴婢,一心侍奉老祖中,一家子都在府上過活,勤勤懇懇,萬不敢生了壞心,當日老祖宗的茯苓燕窩湯給穗兒笨手笨腳碰灑了,正巧小廚房做了那羊乳甜羹,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