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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渝負手而立,深深望一眼這凌亂不堪的院落。
隱隱覺得,母親木大夫人的預感沒有錯。這個家,果然已經散了。
若非妻子先行交出了掌家之責,怕是被人陷害的,會是他們長房吧?錢財招眼,如今這些人,已經不顧什麼道德廉恥,不在乎什麼家族名聲了吧?
林雲暖瞭一眼院子裡被扣留的諸人,疲憊地嘆口氣。
這段時日她心神不寧,總覺有事發生,原來不是她多慮,是真的始終有一些目光,在暗處窺探自己。
從她身邊的人下手無望,就以捉賊的名義自行帶了贓物進來陷害,若非清風紛飛在外拖延時間,若非鈺哥兒的哭聲先將她喚醒……她可能連掌燈發訊號給外院的張勇都沒機會,就已被汙了名聲,大作不貞之人押去祠堂。
如今木大老爺他們哀傷父母過身,誰有心情聽她爭辯?
今晚太險了,著實太險了!
張勇將吳婆子、麗麗等一干人等捆綁好,躬身請示:“奶奶,這些人,您可要親審?”
林雲暖的目光移過去,從一個個並不熟悉的面孔上掃過。平素她除了請安問候,基本不出院子,避免紛爭,躲開是非,不願給木奕珩添半點麻煩。可這些人仍不肯放過她,一個個的欺她勢弱,欺她孤立無援,便將主意打到她頭上來。婆母閉門不出,長嫂已不管事,夜裡院中又是尖叫,又是犬吠,竟無一人前來過問一句。
她覺得心寒。
這些便是木奕珩的家人!
她幾番相勸,不願木奕珩為她與之離心離德的家人!
甚至在他們主動放棄了老太太遺留的鉅額財產,巴巴地捧去給人,彰示自己的孝順和無私過後,依舊毫不留情地一盆髒水潑來,不顧她的死活,不顧鈺哥兒安危。
這些人有沒有心呢?
林雲暖面上如蒙了一層冰霜。
她目光冷硬而堅毅,襯著一張嬌柔的臉,望去有些違和。
張勇聽她冷冷地道:“汙衊主子,圖謀不軌,有何好審?”
本已受驚張皇的麗麗身子陡然一顫,她抬眼,盯住那個可以決斷她生死的女人。她想說,“我是四奶奶的人,你只是個晚輩,沒資格動我!”
可對上那冷如寒冰的眸子,她竟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
林雲暖朱唇輕啟,一字一句地道:“叫他們在認罪書上落印。”
“然後……”
“杖斃!將屍身送去四奶奶院子裡。”
話音剛落,就見麗麗抖如糠篩的身子癱軟下去。從她裙下,興起淡淡的腥羶氣味。
林雲暖沒再看她。扶著悅歡的手,邁步走上廊階。
屋裡亂得是無法住人了。
林雲暖吩咐不必收撿,留待明日一早,叫各院所有女眷同來瞧瞧,某些人是如何欺辱自家人的!
木老太爺的“三七”,家裡請了知名法師來唸經做法。
關係親近的人家比如姻親、族親、同窗、同僚等,各派了家眷在這一日上門示以關懷。
木四奶奶本應在前頭打點招待,置辦喪儀,可她全無心情,臉色灰敗,幾番猶豫,求到了自家婆婆木二夫人跟前。
“娘!您不能不理兒媳啊!昨晚四爺歸來大發雷霆,咒罵兒媳是心狠手辣的毒婦,兒媳實在冤枉,兒媳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我們自家麼?”
“今晨那賤人命人送了兩具屍首過來,打得不成人形,血糊糊丟在兒媳院子裡,一句話未曾交代揚長便去,那是兒媳陪嫁的人啊!她憑什麼?她有什麼權力?”
“如今已然鬧開了,兒媳想好了,既然她要撕破臉,那就誰都別想好過!兒媳這就吩咐人去通知吳婆子和麗麗的家人,叫他們告官去!大伯母稱病不出,把一切累的煩的是都推給我們二房,眼瞧著我們為府裡諸事發愁,她倒清淨!我倒要看看,她那房的人犯了人命官司,她是出面不出!娘!只要您點頭,兒媳這便去!”
木二夫人端坐在炕上,手捧香茗,本面無表情地聽著。
至此方抬眼看向地上哭哭啼啼的兒媳婦,也不答話,揚起下巴命侍婢道:“把你們四奶奶扶起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木四奶奶被攙起來,挨著炕邊兒坐了,不住拿帕子抹著眼角,“如今大伯父閒賦在家,丁憂三年過後,年歲幾何?將來木門一族,還不要承望公爹一人擔著?長輩們如何打算,我當小輩的不敢置喙,可如今我管著家裡諸事,偌大一個宅院,裡外十七個院子三十幾個主子兩百多僕婢,個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