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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臣,就得忍。
榮安又能否放過這孩子?
衛子諺這個人質如今下落不明,也許早已死了。榮安還有什麼豁不出的?
能無聲無息的動了他的那些棋子,能悄悄地聯合了威武侯,能暗中給服侍他那些女人下絕子藥。
她有什麼不能做的?
從前他很有自信,能掌握榮安,掌握衛國公府。如今,連身邊跟的老人兒他都不敢信。
將來奕珩娶了陶然,還會有子,他又急什麼?慢慢緩和關係,不僅能得孫子,還能得回一個出色的兒子。
若奪了鈺哥兒,多半就奪了這女人的命了,若有一天奕珩知道她死在他手裡,父子之間,又要成仇。
衛國公這時還沒察覺,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優柔寡斷。年輕時他怕過什麼,什麼時候猶豫過
衛國公點點頭:“我安排的人手很可靠,家人子女都在我手裡,不用擔心他有二心。等事情定了,我會抽空去瞧鈺哥兒,適當時,也會安排教養嬤嬤和先生照料於他。”
一句話,——鈺哥兒和林雲暖是他安排送走的,將來的一切,也都要在他掌控中。
這是林雲暖許下的承諾。
衛國公很有信心,鈺哥兒早晚會認祖歸宗,冠回他的姓氏。
林雲暖的馬車出了城門。
沒有走官道。
抄小道往西南,原來那邊山匪多,木奕珩在西營時帶兵剿了五六回。有衛國公的護衛一路相送,也沒那不長眼的敢來造次。非常迅速又平靜地過了崗。
…………
叫做“清幽幻境”的別莊,原本是多戶人家的田莊,為著木奕珩寵妻,想有個兩人獨處的世外桃源,軟硬兼施地逼迫人賣了給他,打通連在一起,雕山琢水,造就一副雅俗共賞,精巧又富野趣的幻地。
本來知曉的人並不多。
此刻他坐在纏著花枝的籬牆外一塊山石上頭,雙眼毫無焦距。眼底映襯著山腳連綿的長長火龍。——連夜發急信,用了最高戒嚴時才能用的七星竄天響箭,不足半個時辰,他手底下能呼叫的所有人手都到了山下。
千來人。
他自己手裡一直沒人知道的底牌。
他這些年來不斷做生意爭地盤,買女人籠絡各勢力,賺許多的錢,用來養這些私兵。
不到確認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絕不會露出的底牌。
寧丟一條手臂,也不曾輕易動用的底牌。
獨自奔逃兩萬裡,去投奔臨川王,多次險象環生,都不曾想到要顯示人前的底牌。
今夜,為一個女人,為他的妻。他動用了。
絕望地踏遍前山後水,尋她不到時。張皇無措,又恨又怒時。
其實他是顧不上去思考了。
此刻他如一頭獸。
發出稍粗的喘息聲,腿上不知何時勾破了一塊,他自己都沒察覺。
感不到痛。
有什麼比被自己全心愛著信任著的人背叛更痛。
前一秒他還與她耳鬢廝磨互訴衷腸,轉眼她就不辭而別下落無蹤。
心已經木掉了。
覺不出痛。
覺不出累。
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要找到她。
木奕珩騰地站了起來。
近旁的侍衛在院落前後搜了兩遍,何廣義和朱彥光兩個也被驚動了,——這麼大的陣仗,即便醉的再厲害,也不得不醒酒了。
他們不敢上前勸木奕珩。
此刻木奕珩平靜沉默得令人害怕。
他低垂眼,一句話都不說,周身卻是殺氣騰騰,銳氣逼人,叫人無法靠近。
山底下的一隻小隊在下搖晃火把。用火光畫出斜線,是他們自己的暗號,意為無功而返。
這片山,沒有林雲暖。
木奕珩面容沒一絲表情。他垂下眼。只嘴角牽了牽。
此時,張勇氣喘吁吁地縱馬急狂奔來,他飛身跳下馬,邊躬身行禮,邊道:“公子爺,奶奶不在木宅。且……小少爺也……不見了……”
何廣義和朱彥光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夫妻倆白天還膩膩歪歪,這是吵了多大的架,能讓林雲暖半夜出走還無聲無息帶走了兒子。
連留在家裡看顧孩子的侍衛都不知情!
木奕珩依舊是眼眸半垂的模樣。若不是嘴唇抖動了一下,幾乎以為他是睡著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