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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貼身的小宮女快步走來,低聲與她耳語,“打聽過了,原來佑王殿下寫了一篇賦,得到了木太師嘉獎,衛公子有不同見解,當場駁了兩句,給木太師趕出尚書房,還斥他‘目無君父,狂悖乖張’。”
榮安聞言,登時柳眉倒豎,“木太師向來偏心六哥,為討好六哥,自然什麼都說他好。衛臻只是伴讀,木太師這是瞧不起他呢!”
被人瞧不起的衛臻快步走出宮門,徑往城東的樓外樓去,叫了一壺酒,一個人自斟自酌。木文遠便在此時登樓,一眼認出喝悶酒的衛臻,“雍和,你怎在此?這個時間,不該正在宮中,陪殿下讀書?”
衛臻起身行禮,兩人一同坐了,衛臻遮掩自己的不快,悶聲道:“今日散講早些,昨日瞧書,有篇策論不大想得通,這時間這樓裡靜,風景又佳,正在此思量。木兄怎會來此?”
木文遠接過衛臻斟的酒,一口飲盡了:“我也正為一事煩惱,與家裡說不著,自己出來散散心。”
他苦笑一下,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衛臻好奇心給他勾起來,湊近低問:“發生何時?與老師爭執了不成?”
木老爺子是個火爆脾氣,又固執又迂腐又不近人情,常常逼得幾個兒子欲哭無淚唉聲嘆氣。木文遠一說煩惱,衛臻自然就想到這上頭。
木文遠許是兩杯酒下肚,人輕鬆了不少,想到衛臻平素為人誠摯可信,稍一猶豫,就把心事同他說了,“……你是家父門生,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你吧,……是關於我二妹妹的婚事……”
衛臻腦海裡浮現木錦瑟抱琴躲在屏風後露出的半張臉,耳尖微微泛紅,悶聲飲了一杯酒,喉結滾動一下,強忍住沒有吭聲。
“這不,下個月她就及笄了,正趕上宮裡三年一次的選秀,各家都得把族中適齡女子名帖庚字報上去,二妹恐在其中。”
“木、二小姐不想入宮?”選秀本是尋常事,木家如今正受重用,別說木錦瑟才貌雙全,便是個無鹽夜叉,宮裡多半也願留得,這煩惱定不是擔憂選不上,而是怕給選上了。
“是父親不準。”木文遠嘆了口氣,“父親雖侍朝廷,教導幾個皇子,卻並無進取攀附之心,這不,宮裡訊息一傳出,父親就立即吩咐母親,趕在旨意下來之前給二妹匆匆定門婚事。”
衛臻略愣了片刻,啞然失笑。
他不正為此,才入了某些權臣之眼,想將女兒嫁與他麼?他也正為此煩,不想,與木錦瑟倒是同命相連。
“這卻也是好事,”衛臻安撫道:“有老師和師母為二小姐籌謀,不怕前程不好。木兄何須如此煩惱?”
“唉!你是不知道,我爹他……”木文遠重重嘆了一聲,“我爹瞧上了一個叫什麼劉志高的文人,家貧無勢還罷了,那幅性子,儼然就是一、一頭倔驢,妹子若真嫁過去,將來有得與他捱苦。”
衛臻面色一變:“這……”
木文遠教養極好,他出言損人為“倔驢”,實是很難得了,衛臻對此人略有耳聞,知他絕對不是誇張,形容那人為“倔驢”,簡直已經太委婉了。
“你聽說過他在城門前當眾擠兌京兆尹孟大人脫靴換給農婦的事吧?……那劉志高才入御史臺幾天,幾乎將城裡有名有姓的人都得罪了一遍,不講情面不說,還喜多管閒事,連人家威武侯凱旋迴城,天子親自出迎的這種喜慶場合,也要跳出來指著皇上和侯爺鼻子大罵人家越禮,……我爹他……唉!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