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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心裡茫然呢,另一個心裡則是犯嘀咕。謝霜辰看了一眼葉菱,杯子往前湊了湊,說:“葉老師,我都自罰過了,您別罰我了,喝一杯吧?”
“好……”葉菱也站了起來,大家的目光讓他覺得不適合,很放不開。
兩個人正要碰杯的時候,史湘澄忽然說:“你們不是應該喝個交杯麼?”
此話一出,大家當下得靜了兩秒鐘。謝霜辰和葉菱都看向史湘澄,葉菱沒什麼表情,謝霜辰則滿臉寫著“你瘋了吧”。
“那你們要喝大交杯還是小交杯?”鳳飛霏也開始起鬨。
“你個小兔崽子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什麼?”謝霜辰驚道。
對於這種事情,群眾們都喜聞樂見,大家開始起鬨讓他倆喝交杯酒,謝霜辰其實是無所謂的,這種場子他吃得開。葉菱就不行了,他心中越來越忐忑,越來越不安,他明明知道大家只是開玩笑,甚至沒什麼惡意。可是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太難受了,彷彿被人洞悉了什麼不得了的心事。
“君子有成人之美。”謝霜辰舉著酒杯對葉菱說,“葉老師,來一個吧?”
葉菱還呆愣在原地,謝霜辰就先一步抱住了葉菱,下巴壓在葉菱的肩膀上,胳膊繞過葉菱的脖子,是個大交杯的姿勢,酒杯往嘴唇邊一貼,一飲而盡。他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葉菱,似是在安慰葉菱,叫他不要那麼尷尬。
大交杯比小交杯要親密,但這種場合之下,倒能緩解一下葉菱的緊張,因為彼此不用看著對方。
葉菱抬了酒杯緩緩喝了,眾人齊齊叫好,搭檔就是這樣,再怎麼親密別人也不覺得過分,史湘澄還用手機給全程錄了下來。
她的超話終於又有新料可以發了。
大家這頓吃喝都很開心,一開始還有點兜著,到後來時個個喝得開心,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了,滿桌子的亂串游,談天說地瞎逼逼。這種狀態不是喝多,而是喝到興頭,酒精無限放大了那種興奮的感覺,叫人可以忘記很多憂愁,眼前只有無限的自由。幾位老哥煙都點上了,還遞給了謝霜辰,謝霜辰會抽,但是沒煙癮,順手接過來咬在嘴間。
他稍微斜楞地坐著,轉頭看向一旁的葉菱,葉菱被灌了地有點多,眼神都直了,不說話。
“葉老師?”謝霜辰一口青煙吹向葉菱,“喝多了?”
葉菱木訥地轉頭看向謝霜辰,臉頰酡紅,那樣子一看就是上頭了,可他偏偏嘴硬,搖頭說自己沒喝多。
葉老師,您舌頭都捋不直了。
謝霜辰把椅子朝著葉菱拉了拉,低聲說道:“那一會兒咱回家。”
“你身上……太嗆了……”葉菱蹙眉,小聲抱怨。他如果清醒著,會直接叫謝霜辰滾,而不是說這樣嬌憨的話,去戳謝霜辰的心。
謝霜辰沒喝多,就是有點興奮,想借著這個勁兒多調戲兩句葉菱。他剛要張嘴,只聽蔡旬商說:“謝老闆,我覺得這頓飯你應該在老莫兒請我們。”
“你閉嘴!”謝霜辰說,“賣了我都不夠!”
“來年再說嘛!”蔡旬商笑道。陸旬瀚問道:“老莫兒是什麼?”
姚笙解釋說:“老莫兒就是莫斯科餐廳,在北展那塊兒。可能現在北京城裡什麼人都有,有錢人吃過見過不喜歡提這種。可是在老北京心裡,在老莫兒吃飯是一種儀式,你放現在說,在老莫兒吃飯一點都不貴,我覺得飯也就那樣兒,還不如涮鍋子好吃,可這就是一種文化,你沒在那兒吃過,你就不是一個頑主。當然現在小孩兒不興這套了。”
“原來如此!”江南人士陸旬瀚恍然大悟,“學習了!”
“我覺得謝老闆……”蔡旬商剛說出口,謝霜辰就“呸”了一聲:“叫叔!”
“行吧,謝師叔。”蔡旬商也是喝得開心,由著謝霜辰來,立刻改口,“年紀輕輕,但是剛剛往那兒一坐那個勁兒,我看這姿勢得值一頓老莫兒。”他這話說的不假,謝霜辰自小衚衕里長大,他不是那個年代春風得意的大院子弟。縱然是新時代新青年,可有些老派的東西就是骨子裡帶出來的。
“瞧你丫這點追求!”謝霜辰夾著煙的手指貼著自己的下巴劃了出去,“就到這兒了。”
蔡旬商扶額。
謝霜辰覺得自己肩膀一重,原來是葉菱趴下了,頭倒在自己這邊兒。他沒昏,眼睛還睜著,可反映就是慢半拍。
“葉老師?”謝霜辰把葉菱扶了起來,“要不咱們回家吧?”
旁人也看見了葉菱的狀況,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也是該散的時候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