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逐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減,平攤到每個人身上還有多少錢。天啊,真是當代數學難題。”
謝霜辰想起了被制裁的恐懼,說道:“你閉嘴。”
“不過沒關係。”史湘澄說,“我做了一個公式,以後套公式算就可以啦,而且非常簡單,就是文盲都學得會的程度。”說“文盲”那倆字的時候,她還看了謝霜辰一眼。
謝霜辰不滿地說:“公式?你文憑不是買的麼?裝什麼大尾巴狼?”
史湘澄說:“我樂意!”
葉菱已經開啟了文件,叫謝霜辰跟自己坐一塊兒順本子,姚笙和史湘澄坐一邊兒聽著,八仙桌的中間擺了瓜子茶水,茶水上浮著些許白霧,四個人各自進入狀態。
幾個本子長短不一,葉菱用中心思想為它們簡單命名。文字寫出來的東西跟對話說出來的東西感覺不一樣,一邊說著覺得哪裡不對,葉菱就順手改掉。某些保留傳統戲曲部分的段落,姚笙也會提出自己的建議和想法,指導葉菱怎樣運用會更準確。史湘澄提供的更多的是網路上的玩意,種種亞文化思潮。
謝霜辰則是最後那個修訂,他會的東西很多很雜,像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很多生冷偏僻到連國家圖書館都沒有文獻可查到東西他都知道。沒辦法,他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師門傳承就是他最大的寶庫。
“你能記得住也挺不容易的。”史湘澄感慨。
“因為記不住就要捱打啊。”謝霜辰說。
“啊?”史湘澄說,“體罰麼?你竟然能接受別人打你?我爸媽都沒打過我,老師就跟別說了,而且捱打怎麼可能記得住啊,要我早就煩死了,死都不學。”
姚笙笑道:“沒辦法,茲要是學藝,就得捱打,這在我們的行當裡叫‘打戲’。我小時候學虎跳,我爺爺拿棍子在我的胳膊和腿上打,就是叫我記住。很多老先生七八十歲上臺,身段上完全看不出來,動作乾淨利落,就是因為長此以往的記憶訓練。因為做不好唱不對就要捱打,捱過打下次就不會出錯了。”
史湘澄聳著肩驚愕:“連你也捱打?”
“不然呢?”姚笙說,“我像是沒吃過苦的人麼?”他指著謝霜辰說,“我在我們家挨的打可比他多多了。”
“這倒是真的,他們家裡的掃帚抽他就抽斷了好幾根,後來換成不鏽鋼的了。”謝霜辰說,“京劇最難學。”
“我爸因為這事兒差點跟我爺爺決裂。”姚笙說,“他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文化人,看不了這種傳統教育。”
史湘澄想了想,問道:“那你爺爺不心疼你麼?他下得去手啊?”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姚笙回答,“只能說小時候不理解,現在理解了一些。”
兩個世家子弟回憶著自己年少時期學藝的痛苦經歷,無一例外都是捱打捱過來的。這叫葉菱想起了曾經在謝家見到的謝方弼責罰謝霜辰的一幕,謝方弼那麼疼愛謝霜辰,但還是會因為謝霜辰在臺上犯了錯誤而打他。謝霜辰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面對這樣的懲罰不光沒有反抗,還得感謝師父打得好,這對任何一個接受現代教育的人來說都是不可理喻的,也難怪史湘澄露出了看異次元人類的表情。
這種傳統的家長式教育似乎在普通家庭生活中已經成為了需要摒棄的陋習,但是在這樣的曲藝世家裡,卻很難說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