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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果斷。
烏鴉飛回雨巷。
喬以莎以穀物和幾粒藍莓作為傳話的答謝。
短短十幾分鍾,她已經被凍透了,喂完烏鴉連忙回到咖啡館。
手機振動,洪佑森打來電話。
他此時站在高三教學樓二樓的走廊中央,這層是空的,沒有亮燈,寂寥的長廊搭配外面的冷風細雨,稍稍有點驚悚的味道。
但洪佑森並不在意,他靠在窗臺旁,一邊望著雨幕,一邊等著電話接通。
“喂?”
喬以莎冷得直哆嗦,入座後點了一杯咖啡。
他聽到她點單的聲音,問:“你在哪?”
喬以莎:“你學校對面的咖啡館。”
手機裡傳來輕微的風雨聲,她猜想他可能躲到外面了。
“誰堵我?”
“跟上次是同一夥人。”
服務生端上咖啡,喬以莎用小勺攪了攪,香氣瀰漫。
“就是你之前的校服,我就說是個隱患吧。不過他們不知道你具體名字和班級,你不出來就沒事,他們不會進學校的。你躲一陣,我找人解決。”
“……‘躲’?”
她聽出這個字可能讓他不太滿意,換了個詞。
“不是躲,忍一陣。”
他沒說話。
“等一陣。”
還是沒說話。
“……瞎一陣。”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這次距離近,緊接著就是一陣雷鳴,雨變大了。
喬以莎:“好了,總之你記得……”
話沒說完,忽然頓住。
喬以莎側頭,洪佑森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插在兜裡。他身上被大雨淋溼,襯衫貼緊那根本不像高中生能有的軀體,擦肩而過的女服務生眼睛像鐳射一樣,上下一頓掃視。
洪佑森穿得很單薄,整體造型跟第一次見面沒太大差別,只不過這次還省略了外套。
然而現在已經立冬了,喬以莎每天從被窩裡出來都是一場戰役。
洪佑森的頭髮一縷一縷垂在額前,微微有些卷。
喬以莎:“你怎麼出來的?”
洪佑森從兜裡抽出手,將寬大的手背衝向她。
上面有雨、有泥、還有血跡。
喬以莎啞然,這才多久,有三分鐘嗎……
她放下手機,洪佑森坐到對面沙發裡,剛那位女服務生擠過來問:“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洪佑森沒說話,喬以莎說:“來四份牛排,一份紅豆冰沙。”
經過一陣肆虐,雨勢又變小了。
洪佑森吃了一多半,喬以莎才說了第一句話:“最近還好嗎?”
這詭異的例行問候讓洪佑森微微一頓,他不答話,無聲地再次展示了那隻沾著血的手。
又是一陣沉默。
喬以莎:“你不該出來,我說了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在學校門口這麼冒失太不明智了。”
洪佑森:“我不用你教我怎麼做。”
喬以莎:“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他頭也不抬接著吃:“那也是我的事。”
喬以莎唔了一聲,行,你個高你說了算。
喬以莎掏出錢包,想起什麼,抿唇道:“對了,剛才打擾到你的好事,抱歉了。”
洪佑森頓了兩秒,這所謂的“好事”……
喬以莎身體稍稍向前探,小聲地八卦:“成了嗎?”
他沒說話。
喬以莎半眯著眼:“看你這表情好像沒成啊,我瞧那女孩還不錯,你要求這麼高嗎?”
他靜了一會,才說:“那又怎樣?”
喬以莎單擠了一下眼睛:“應該的,我兒子條件在這擺著呢。”
“你——”不等他火躥起來,喬以莎神速起身結賬。
洪佑森靠回沙發,稍稍扭過頭,看到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容貌,溼潤的劉海下,是一張沉默的臉頰。他舌頭舔舔牙,抹了一把臉,把氣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