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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天完全就是個被他們溜著玩的寵物。
後來聞薄天氣得不行了,已經生出了要買兇的念頭,這時一個小弟給他提了醒。
要說聞薄天這紈絝子弟有什麼擅長的東西,還真的有,他這個人好玩牌,而且水平很高。
於是聞少爺光明正大要找柳河單挑牌技,柳河也應下了。
喬以莎現在還記得那天,聞薄天西裝革履,表情是難得一見的認真肅穆。反觀他們這邊,因為女孩擔心他們會輸,柳河前一晚拉著她的小手安撫了半宿,喬以莎就在旁邊看熱鬧,倆人出場都頂著濃濃的黑眼圈,打著哈欠,要死不活。
不是他們看不起聞薄天,實在是想重視也重視不起來,柳河本身就是賭場出來的,再加上一個喬以莎,兩人對牌桌上的作弊術研究得能開個學科了。
於是聞少爺連打一天,連輸一天,中途換了四種玩法,怎麼換怎麼輸。
牌局結束的時候,他默不作聲,起身往外走,喬以莎看他背影,感覺他後腦勺都快禿了。
後來消停了兩天,他們以為聞薄天又在準備什麼新招,結果前線忽然傳來噩耗——說聞少爺掛了。
就在他們打完牌的那個晚上,聞薄天精神恍惚,出了門就消失了。第二天晚上有人在一個運貨碼頭髮現了他,他不幸被掉下來的集裝箱給砸死了。
享年22歲。
……
“痛心疾首。”喬以莎死死捏著紅酒杯。大半瓶酒下肚,她臉色紅潤,神情深切。“真的,悔不當初。”她抬眼,看著對面坐著的沉默的人,皺著臉說,“據說砸得稀巴爛,我都不敢想。”她一仰頭,又是半杯酒下肚。“40尺的集裝箱,20多噸重,裝滿了俄羅斯進口的大馬哈魚!”
洪佑森終於開口了:“你的意思是,他回來找你們是你們活該。”
喬以莎:“當然不是!告訴你這聞薄天沒少幹缺德事,你都不知道他當初還叫人往我們庫房的水果上撒瀉藥,還好我機智發現了!”說著說著,她嘆了一聲。“……只不過,罪不至死而已。”她一手拄著臉,悵然道,“當年這事出來的時候,柳河心情也很複雜,我倆還去給他上過香呢。”
她還記得那天,他們倆個偷偷去墓地,天是灰黑色的,陰沉得要命。
柳河蹲在聞薄天墓前,說:“你說這小崽子,這輩子可能就這麼一次,只想求個公平一戰,結果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喬以莎站在一旁,戴著一頂黑色寬簷網紗帽,疾首蹙額,說:“真是太遺憾了。”
柳河:“你說我們這麼做對嗎?”
喬以莎:“不對。”
柳河:“應該嗎?”
喬以莎:“不應該。”
柳河長嘆一聲,勾勾手:“來,再給我點。”喬以莎雙手遞上一疊紙錢,柳河用菸頭把錢點著,扇了扇,衝墓碑上的照片說:“兄弟,一路走好。”
洪佑森不作任何評價。
喬以莎說:“從那時候起,柳河就定了個規矩,不再讓我用咒術干涉店裡的紛爭。”她朝柴龍揚揚下巴,“所以他來找茬,我們都是找人公平決鬥。”
洪佑森說:“你找我去算是公平決鬥?”
喬以莎攤手,坦然道:“柳河只說不讓我用,又沒說不讓別人用。”
他輕嗤一聲,不再說話。
“……”喬以莎酒杯往桌上一放,“難不成讓我親自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