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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髮已經幹了不少,蓬鬆起來,顯得臉頰更為小巧消瘦,骨架薄得如同蟬翼。洪佑森看了一會,淡淡道:“火柴一樣。”
喬以莎笑笑:“謝謝。”
洪佑森:“我說了不是誇你。”他換了一個角度解釋,“如果我放開了吃你,連帶骨頭,最多十分鐘。”
喬以莎舔舔嘴唇,緩道:“你可真會聊天啊。”
喬以莎站起身,酒喝多了一不小心打了個晃,手拉著桌邊扶穩。她來到洪佑森旁邊,一手拄著他的凳子,一手掐腰。“什麼意思,你剛是不是翻我白眼了?”他不動。她不滿他瞥開的視線,抓住他下頜,掰了過來。
洪佑森聲音平淡:“放手。”
喬以莎盯著他的眼睛。
第二次開口,他的聲音已經有點警告的意思了。
“我讓你——”
“等等。”
她忽然打斷了他。
喬以莎如此近距離看到他的臉,久而久之有點愣神。她想伸手過去,但被他視線制止了,他似乎隨時準備扇開她不老實的爪子。
“我就稍稍,碰一下啊……”她非常謹慎,跟動物園裡第一次喂老虎的小朋友似的。
可能是她身上酒氣太重了,燻得他也不甚清醒,他由著她撥開他額前的碎髮。
洪佑森臉頰窄瘦,喬以莎聽說狼人十二歲就成年了,所以他的臉龐比起一般人類年輕人少了點肉感。他五官深邃,卻不像雕塑那麼精雕細琢,如果一定要形容,喬以莎覺得他更像泥塑,樸素,自然,貼近土壤。
床頭亮著的那盞復古檯燈,昏黃的燈光剛好打在他的側臉上,讓那面頰的每一處起伏都恰到好處。
他有一雙讓人難以形容的眼睛。
喬以莎自言自語道:“真美……”
洪佑森:“那是說女人的。”
喬以莎:“我說的就是我映在你眼中的影子,你以為呢。”
他終於有點受不了了,撥開她的手,結果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酒瓶,向下墜落。他反射性探身去撈,但喬以莎沒有讓開,他這一下直接撞進了她的懷裡。他的臉貼在她胸腔到腹部這一截。他頓了一秒,意識到沒有聽到酒瓶碎裂的聲音,抬起頭。
喬以莎笑得詭秘,一手勾了勾,旁邊懸空的酒瓶慢慢飄了起來。
他嚥下一口氣,坐了回去。
喬以莎心情大好,直接要對瓶吹,洪佑森一把將酒瓶拿過來,說:“別喝了,他醒了。”
喬以莎暈乎乎的大腦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他”是誰,眯著眼睛看洪佑森,洪佑森咬牙起身,捏著她的腦袋轉向床鋪方向。
喬以莎清醒了,抓了抓頭髮,去到床邊。
柴龍果然睜開了眼睛,但意識看起來還有些模糊,喬以莎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能聽到我說話嗎?”
柴龍的視線有了焦點,輕輕點了點頭。
喬以莎說:“我把你帶回來了,你受傷很重,不過沒關係,治得好。”
柴龍目光聳動,嘴唇動了動,好像是說了句謝謝。
喬以莎拿出兩樣東西,說:“不能白救你,兩樣東西你得解釋一下。”她先舉起那張病歷卡,問:“這是你媽媽?”
柴龍點頭。
喬以莎想了想,說:“聞薄天用她威脅你?”
靜了會,柴龍沙啞道:“不……我自願的。我母親的病,需要很多錢……”
喬以莎啊了一聲,果然是聞薄天。
“他是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兩個月前……”
喬以莎等了一會,沒有後文,她嘆了口氣,俯身過去,說:“哥,我能體諒你現在身子虛,但你忍忍,多說幾句成嗎?”
柴龍艱難道:“兩個月前,我帶我母親去康可醫院看病……病房很緊,我好不容易排上一個,但有人想要搶我的床號。我跟他們……起了衝突,過程可能被聞少爺看到了……他好像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後來他找到我,問了點我的情況,說可以免費幫我母親治病,前提是讓我來找你們麻煩……”
喬以莎又問:“他剛回來?他平時都在做什麼?”
柴龍回憶道:“他想找你們麻煩……但現在自己出不來,我聽他手下說,他在爭醫院的繼承權。”
喬以莎睜大眼睛:“他?爭醫院繼承權?”
柴龍:“我是這麼聽說的,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喬以莎回想當年聞薄天那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模樣,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