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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就夠嗎?”她忽然問。
他說:“不然呢?”
喬以莎指導他:“你應該說,你要生生世世都要跟我在一起。當然,這是你的部分,我答不答應另說。”
他說:“我只管得了這一生,死後沒法負責。”
喬以莎說:“死亡不是結束。”她靠得更近了一點。她體察到他身上的溫熱,像林間燃燒的篝火。她抬手,逗小動物一樣,順著他的脖子向下頜輕輕颳了一道,說:“對於愛來說,沒有什麼是結束。”
洪佑森一動不動。
有時,越被強烈的情感擠壓,人反而越會表現得若無其事。喬以莎看著洪佑森的臉,看他薄薄的眼皮,抿住的嘴角,輪廓分明的下頜。這距離太近了,喬以莎喃喃道:“我好像也能聽到你的心跳了……”
她要起身,他拉住她脖子上的項鍊。
喬以莎:“幹嘛?”
他嘴唇動了動,可什麼都沒說出來。他看起來有些僵硬,似乎自己都搞不清為何有這樣的舉動。喬以莎又想調侃他,他沒給機會,手上用力一帶……
她身體向前,他們的嘴唇順勢貼在了一起。
陽光在這一刻迸發萬丈光輝,從她身後照來。
有些突然,喬以莎本能後撤,洪佑森反應很快,他鬆開項鍊,抓住她的脖子,這下他們貼得更緊了。
她像一隻被拎了後頸的野貓,除了老老實實,別無選擇。
他毫無經驗,吻得過於生猛,她起初有點疼,適應後,便不再抗拒。她甚至默默引導他,她摸到他的嘴角,指尖輕輕啟開一個小縫。
洪佑森順從地張開了嘴。
她仍沒有戒菸,身上有淡淡的苦味,但他全然接受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味道,這種苦讓他身體變沉,那是一種靈魂上的拉扯,好像被綁上了什麼。他不再屬於自己。他有了一個拖累,同時也有了一個依靠。
他掌心熱得讓喬以莎後背鬆軟。
“不行,上不來氣了……”她扶著他的肩膀,抽出來大口呼吸,他凝視著她,她的瞳孔在清晨的光線裡呈現淺淺的茶色。她背對著太陽,剪影在逆光之中像水中的幻影,又堅若磐石。
他又要親她,喬以莎急促地問道:“等等,不是說不讓早戀的嗎?”
他低聲說:“這不算……”
喬以莎:“這還不算?”
他說:“不算。”
喬以莎:“怎麼才算?”
他的沉默越發襯托了呼吸的凌亂,他抱著她的腰,那腰枝柔軟得像一截葦條,他的雙手幾乎可以籠住。她的小腹自然繃緊,渾渾噩噩地問:“怎麼才算?”他還是不說,她垂下頭,嗅到他髮絲與頭皮的味道,聲音變軟了。“說話啊……”
“別問了。”根本沒有答案,他打斷了她,高挺的鼻子摩挲著她的臉頰,“閉嘴……”
他們氣息交融,吐息著晨光與朝露。他蹭舐著她,好像要把自己的氣味永遠留在她身上。喬以莎捧著他的臉,掌下的面板像被山泉沖刷的石塊,清涼光滑,這潔淨的觸感讓她心臟微微箍緊。某個瞬間,她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她看到蒼茫的天空,無盡的原野,參天的老樹枝椏如刀,遙遠的古神在雲中歌唱。
吻到最後,他們擁抱著彼此,他低著頭,緊貼她長長的脖頸。微弱的瘙癢讓她不自覺仰起脖子,他舔舐她的鎖骨,禮服的黑色蕾絲邊颳著他的臉頰。她朝向無盡的天空,在逆行的風中叫他的名字。“阿森,”她聽他嗯了一聲,嘴角微微彎起,神情陶醉,笑著說:“我們的歸宿是太陽的盡頭……”
他抱著她的手變得更緊了。
晨露蒸升,萬物在光與影的交界處沉默滋長,這世界是如此平靜,又是如此瘋狂。
…
他抱了她許久,直到天色變得湛藍。
“我得走了……”他低聲說,“天亮了,我爸要醒了。”
喬以莎放開他,退後兩步,她看著洪佑森站起來,她的視角從下至上,欣賞他高大挺拔的姿態。
“那我走了。”說著,他朝著樓外走去,喬以莎問:“你要跳下去嗎?”
他說:“這樣快一點。”
喬以莎說:“好,初八見。”
他頓了頓,說:“初二我就沒事了。”
喬以莎說:“我有事,我要閉關一段時間。”
他眉頭皺了皺。
“什麼?”
喬以莎:“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