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刑,他聽陸健兒描述過,燒紅的烙鐵貼上皮肉,能把人燙得皮焦肉爛。他當時聽著,只當是恐怖的天方夜譚,沒想到今天那天方夜譚實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想自己得把它扛過去,金寶兒是他唯一的砝碼了,在確保安全之前,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這個砝碼交出去。
段人龍饒有耐心的等在一旁,等著烙鐵燒紅,也等著金玉郎魂飛魄散痛哭流涕‐‐這小子向來和&ldo;硬漢&rdo;二字沒有一分錢關係,比一般的大姑娘還嬌,他知道。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金玉郎直勾勾的望著爐火,不但沒有痛哭流涕,甚至連一點掙扎、一句哀求都沒有。
他握住烙鐵的木柄,將它從爐火中抄起來,然後走向了金玉郎。將烙鐵頭伸向了金玉郎,他問:&ldo;還是不說?&rdo;
金玉郎凝視了那冒著紅光的烙鐵頭,凝視了片刻,然後閉了眼睛。他也認為自己此刻應該哭一哭鬧一鬧,也許示弱可以讓他逃過這一場酷刑,可他就是哭不出來、也鬧不出來。他想也許自己真的是被段人龍摔壞了腦子,他失去了他所有可愛的可憐的假面具。
段人龍等到最後,失去耐性,將烙鐵貼上了他的胸膛。
他驟然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震得門外的段人鳳一抖。她是剛走過來要看看金玉郎的,沒想到會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推開門進了去,她一皺眉頭:&ldo;哥你幹什麼呢?&rdo;
段人龍轉向妹妹,同時把烙鐵往地上一扔,嘆了口氣:&ldo;這小子長本事了,死活不說。&rdo;
段人鳳望向椅子上的金玉郎,就見他低垂著頭一動不動,衣襟敞開著,青白色的胸膛上一片血肉模糊。
段人龍的這一烙,雖然是什麼成績都沒烙出來,但確實是讓金玉郎吃足了苦頭。他瘦得只剩了一層薄薄的皮肉,上身的肋骨都一根根支了出來,經了這麼一烙,他幾乎連骨頭都受了燙。軍營裡的燙傷藥止不住他的劇痛,他甚至也不能再穿上衣,只能長久的側身躺著,身上蓋著那條髒毛毯。
段人鳳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對他有些怕,所以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但是在金玉郎因為燙傷感染髮起高燒後,她沒法子再回避他了‐‐再不來個細緻些的人管管他,他就真的要死了。
她一天兩趟的過來瞧他,瞧過就走,並不逗留。這一天下午,她又來了,金玉郎最近得到了一張行軍床,她在床前彎下腰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而金玉郎並沒有睡,她剛一觸碰他,他就睜了眼睛。
她冷漠的收回了手:&ldo;退燒了。&rdo;
金玉郎重新閉了眼睛‐‐她對他好也罷歹也罷,他一直對她視而不見。
段人鳳直起了身:&ldo;不知道你是在犟什麼。你是要拿孩子來報復我嗎?&rdo;
他終於又睜開了眼睛:&ldo;你沒資格說這種話。&rdo;
&ldo;我沒有,你有?&rdo;
他篤定的回答:&ldo;我有。&rdo;
&ldo;你把那麼小的孩子丟給別人養活,你還敢說你有資格?&rdo;
&ldo;比你有資格。&rdo;
說到這裡,他慢慢的坐了起來,仰頭望著她說道:&ldo;我看透了,你們兄妹,都不是好人。&rdo;
段人鳳氣得冷笑了一聲:&ldo;你剛看透?&rdo;
他點了點頭:&ldo;我剛看透。所以我的條件不會變,除非你們把我送回北京,否則有關孩子的事情,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一個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