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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心、也不動容,只想:&ldo;金寶兒怎麼可以有這樣的一個父親?&rdo;
緊接著他又想金寶兒這個名字也偏於庸俗,不過拿來做乳名倒也沒關係,將來再正式的給他起個學名就是了。
金玉郎依然緊緊的貼著他,隔著層層的褲子與衣服,他能感受到他的顫慄。這一刻,他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也許是因為這一切都已經籌劃得太久太細,所以到了這大仇得報的時刻,反倒感覺是理所當然,沒了喜悅的滋味。冬夜確實是冷,金寶兒還在車裡嚎啕,所以他低頭最後看了金玉郎一眼,然後抬頭望向了小宋。
小宋怕誤傷了主人,所以上前一步出了手,要把金玉郎從金效坤身上扯下來。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剎那,金玉郎忽然放開金效坤,起身扭頭就狂奔向了遠方。
汽車所停之處是一片荒野,四野茫茫,黑不可測。小宋向著金玉郎的背影開了一槍,然後拔腿也追了上去。金效坤拉開車門上了汽車,先將冰冷的雙手用力搓了搓,然後才把金寶兒抱了起來,輕輕悠盪著哄。
遠方又響起了槍聲,清脆到了刺耳的程度,於是他捂住了金寶兒的小耳朵,怕再次嚇哭孩子。
金效坤等了許久,才等回了小宋。
這不是小宋的風格,小宋辦事向來嶄截利落。回來了的小宋沒有立刻上汽車,而是先就地抓了大團的雪,把褲腳和皮鞋擦了又擦。金效坤隔著車窗向外望,就見他像是剛在泥塗裡趟過,從膝蓋往下都是泥水淋漓。
然後上了汽車,他回頭報告道:&ldo;辦完了。&rdo;
&ldo;檢查了嗎?&rdo;
&ldo;沒有。那邊有個凍住了的水塘,他跑上去後中了彈,我正想過去再補一槍,沒想到冰面太薄,我走到半路就裂了。我趕緊跑回了岸上,眼看著他沉下去了。&rdo;
金效坤不置可否的向後一靠,對著汽車伕的後腦勺發了話:&ldo;開車。&rdo;
如願
上午時分,傲雪獨坐在小客廳裡讀雜誌。她是半年前被金效坤送來天津的,因為戰場畢竟是太危險,不適宜她那樣一個女子久留。
這半年來,她就活在這一處半中半西式的小公館裡,起初心裡還暗暗的打鼓,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糊里糊塗的就跟了金效坤,也不知道金效坤究竟要如何的對待自己。沒名沒分是不行的,她想,她雖是名義上結過婚又離過婚,但本質上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金效坤要是低看了自己,那自己可得跟他說道說道。
心中的小鼓打了半年多,打到最後,她漸漸覺出了自己的可笑與無味,金效坤與她的聯絡,就是每月的一封書信,信中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他單是像個老大哥一樣向她報個平安,再問問她的近況。
如果金效坤當真只是她的哥哥,那倒也好了,他是個完美的哥哥,她也可以做個安安穩穩的好妹妹。可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成兄妹了?誰發起的?誰同意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傲雪也知道,自己若是個有頭有臉有志氣的,這時候就該甩袖子走人,他不跟她說個明白,她就和他一刀兩斷。然而她空有志氣又有何用?她沒有親人,無處可去。北京的連宅是她永生永世都不敢進的了,施新月就死在那裡啊!
這半年來,閒著無事,也沒有家務讓她操勞,她除了做些針線活兒,就是翻來覆去的看書看報,高深的學問她沒有,她只能看些個青年雜誌和婦女雜誌,從雜誌上,她得知了不少的新詞語和新思想,然而沒用,她沒覺著自己受了什麼壓迫,也沒有要奮發的勁頭,她單只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