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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感覺自己終於是又見著文明人類了,可旁邊的金玉郎一會兒一動,又在不停的提醒著她:青島之旅並非一場噩夢,前方也並沒有個能將一切一筆勾銷的夢醒時分。
金家這兩對夫婦回到家中,一起吃了頓午飯,算是接風的宴席。席散之後,金玉郎和傲雪先回房去了,馮芝芳見金效坤還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便搭訕著問道:&ldo;二姑娘會不會是和和玉郎鬧彆扭了?我看她瘦了不少,方才他們兩個坐在一起,互相也是冷冷淡淡的。&rdo;
金效坤&ldo;嗯&rdo;了一聲,表示自己對弟媳婦的胖瘦完全不感興趣。馮芝芳見了他這態度,以為他還是懶怠理睬自己,便在心裡也冷哼一聲,不再巴結著他說話了。
金效坤當然看出了傲雪的憔悴,但是他身為這一家裡的兄長,沒有和弟弟一見面,二話不說先為弟媳婦出頭的道理。他想傲雪這些天和金玉郎朝夕相處,定是看出了丈夫是朽木不可雕,偏她和自己的性格又有點像,都是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人,她對著那樣一個丈夫,自己對著這樣一個太太,都是又清醒、又無奈。
從太太身上,他又想到了果剛毅。果剛毅最近不在北京,總算是讓他得了片刻的清靜。果剛毅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他不知道這位學弟為什麼要冒險和自己的太太勾搭通姦。有時候他簡直感覺果剛毅對自己有股子奇怪的惡意‐‐友情是有的,幫忙也是肯的,同時壞心眼也是要耍的。
而他還不敢和這個人絕交,果剛毅本人的權勢已然不小,他家裡還有幾位縱橫軍政兩界的大人物,他和這個人若一直不認識倒也罷了,既是已經認識、還認識了這麼多年,那麼他就休想單方面的終止友誼了。
金效坤稍微的有點惦記傲雪,還想讓傲雪學著管管家事,自己那個太太是指望不上了,成天就只會個玩,如果傲雪這個弟媳婦願意當家主事,那麼他也可以偷一點懶、省些力氣。然而未等他去找弟媳婦面談,弟弟先來了他的書房。
他沒想到金玉郎會忽然到來,像被金玉郎&ldo;堵&rdo;在了書房裡似的,他先是一驚,隨後在寫字檯後坐穩當了,抬頭問道:&ldo;有事?&rdo;
北京的天氣比青島冷了不少,已經正式入了秋,金玉郎換了馬褲長靴,獵裝式的短上衣敞著懷,他雙手插兜,露出了裡面白色細條紋的襯衫。溜達著進了門,他先是向著哥哥一笑,然後轉向了牆壁上的那張大號全家福,一邊端詳,一邊說道:&ldo;沒事就不能來啦?&rdo;
他這句話說得聲音偏輕,含著微微的笑意,在這寬闊冷清的書房裡迴響,有一點冷森森的甜蜜。金效坤看著他,想他也許是新婚燕爾、心裡高興,所以會甜。這份甜蜜讓他有點不自在,因為金玉郎先前沒對他甜過,而他向來也不大搭理這個弟弟。他們兄弟兩個向來是有關係、沒感情。
這時,金玉郎走向了他,竟是一路繞過寫字檯,一直走到了他身旁,彎腰探頭去看他面前攤開的幾份檔案:&ldo;哥,你成天都忙什麼呢?&rdo;
金效坤想要扭頭面對他,扭到半路又原路返回,繼續面向起了前方‐‐不敢扭了,金玉郎將身俯得太低,他的動作再大一分,就有和弟弟行貼面禮的危險。將檔案向金玉郎的方向一推,他說道:&ldo;天津紗廠那邊送來的報表,你若有興趣,也可以看看,畢竟是成了家的人了,下一步就是立業,總不能玩一輩子。&rdo;
金玉郎拿起報表掃了一眼:&ldo;天津紗廠?就是著了火的那個?不是燒光了嗎?還沒關門?&rdo;
金效坤一皺眉頭:&ldo;確實是損失慘重,但還沒有到全部燒光的程度。&rdo;
金玉郎把報表放回了寫字檯上,一轉身靠著臺邊坐了,低頭望著金效坤微笑:&ldo;哥,你方才說的那成家立業的話,我很同意,我也正是為了這事來找你的。你能不能給我找個差事,讓我學著乾點什麼?&rdo;不等金效坤回答,他把身邊那份報表一推:&ldo;這個紗廠我可不去,我不想去天津。&rdo;
金效坤聽了這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ldo;天津那個陳七爺,死了,你知道吧?&rdo;
金玉郎用力點頭:&ldo;知道,聽人說了。我不去天津也不是為了躲他,我就是在北京住得挺好,我不想去天津。哥你再想想,我在北京能幹點什麼?&rdo;
金效坤看不出來他能幹什麼,論學問,他也就是能識字寫字;論見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