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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郎這時也早醒了,蓬頭垢面的乾坐著,眼中倒也有點精神,然而不是好精神,目光直勾勾的,倒像是要瘋。段氏兄妹全不理他,他愛坐就讓他坐去,結果他一坐坐了半天。
到了傍晚時分,房內三人走去前院赴宴。陳家最近實在是拮据,僱不起廚子雜役,所以這桌宴席是他從附近的館子裡訂的,而他家那個小廝也只得以一當十,端茶遞水忙前跑後。
這幾個人落了座,金玉郎垂頭喪氣的,一言不發,也不動筷子。段人龍和段人鳳不住的看他,握著筷子也是遲遲疑疑。陳七爺見狀,舉杯笑道:&ldo;玉郎,來,喝一杯。&rdo;
金玉郎一搖頭:&ldo;不喝。&rdo;
陳七爺目光一掃段氏兄妹:&ldo;看看,你不喝,這兩位小先生也不好意思喝了。&rdo;
段人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說道:&ldo;密斯特金,這是葡萄酒,喝著像果子露似的,真挺好喝。我知道你有心事,前方也還有幾道難關。可越是如此,你越應該振作精神,要不然,怎麼能夠把那難關渡過去呢?&rdo;
陳七爺一拍大腿:&ldo;對嘛!玉郎你聽聽人家這一番話,不愧是讀書的人,說得多麼有道理。&rdo;
金玉郎擰著眉毛抿著嘴唇,誰也不看誰也不理,小孩子似的耍脾氣。陳七爺拿他沒辦法,當著段氏兄妹的面,有些話又不好公開的說,只得是轉向段人龍,一邊閒話一邊吃喝起來。待到一瓶葡萄酒喝得見了底,陳七爺正要叫那小廝再拿一瓶,段人龍卻是站了起來,:&ldo;陳七爺,你們吃喝著,我去方便一下。&rdo;
然後他繞了圓桌往外走,在經過陳七爺時,他停了下來。
一手搭上陳七爺的肩膀,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匕首,他一刀子扎進了對方的脖子。
刀子是從頸側動脈扎進去的,力氣太大了,幾乎將脖子紮了個對穿。陳七爺圓睜了二目,想要起身,可一側肩膀被段人龍緊緊摁住了,他站不起來。
與此同時,段人鳳猛的伸手捂住了金玉郎的嘴。於是金玉郎只哼出了一聲短促的哀鳴。握著筷子直視前方,他和陳七爺互相瞪著,陳七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而他連鼻子帶嘴被段人鳳捂了個嚴實,也不能出聲。
這時候,段人龍抽了刀。
鮮血是狂噴出來的,&ldo;嗤&rdo;的一下子,幾乎騰出了一團血霧。段人龍隨即鬆了手向後一躲,讓陳七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鮮血瞬間積成了血泊,並且一路淌向了段人鳳和金玉郎。段人鳳一點一點的鬆開了手:&ldo;不許叫。&rdo;
金玉郎微微的張了嘴喘息著,果然沒有叫。然而房門一響,是那小廝端著一玻璃盆的水果進了來。
小廝一進門就呆住了,手中的大玻璃盆落了地,碎裂聲中滾了滿地果子。隨後他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扭頭就要跑‐‐剛邁出去一步,這邊的段人龍已經衝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屋子,就在房門口的青磚臺階上,段人龍縱身一躍撲倒了小廝,等他再站起來時,鮮血順著他的刀刃往下滴答,而小廝躺在地上,咽喉已經被豁開了。
段人鳳盯著金玉郎,金玉郎轉身回頭望著門口,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他還是沒有叫,然而眼中亮閃閃的,是含了淚。
事情還沒完。
段人鳳站了起來,對段人龍說道:&ldo;我幫你。&rdo;
段人龍把血淋淋的匕首一扔,抬袖子一擦額頭的熱汗,手上的血珠子甩到了臉上。俯身抓住那小廝的衣領,他作勢要把人拽起拖走,段人鳳也挽了袖口,顯然是要上陣幫忙。然而金玉郎這時忽然起身說了話:&ldo;你們要幹什麼?&rdo;
段人鳳看了他一眼:&ldo;把人埋了,再找些錢,然後連夜離開這裡。&rdo;
金玉郎的聲音有些啞,彷彿也被段人龍一刀子割了喉嚨。單手扶著椅子背,他眩暈似的一閉眼睛,眼淚順著面頰流了下去。
然後他睜開眼睛,說道:&ldo;柴房裡,有煤油。&rdo;
段人龍鬆了手直了腰:&ldo;什麼意思?不埋了,改火化?&rdo;
金玉郎的嘴唇有些顫,摸索著握住了旁邊段人鳳的手,他啞著嗓子,又開了口:&ldo;把他們放到房裡,床上,讓他們睡覺,然後,放火。&rdo;
段人龍恍然大悟,而段人鳳第一次發現他竟有如此之大的力量,手指痙攣著緊握了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