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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吃了它,都能治好,你拿著,我得走了。”
白亦陵走後,陸啟的隨從忍不住說道:“王爺,這明明……是毒藥吧?那小孩好像被人騙了。”
陸啟道:“不錯。”
見血封喉,劇毒無比,這樣重傷或者被捕之後,就不會成為同伴的累贅,也不會洩露任何機密了。
雖然這毒藥封在蠟丸裡,要吃下去才算數,但隨從依舊很緊張,道:“王爺,您快把這東西扔了吧,莫要傷了貴體。”
是啊,他金尊玉貴,這種東西又怎麼能留著呢?於是陸啟他一揚手,蠟丸被丟在了一堆枯葉當中。
但第二天,陸啟還是去了暗衛所。
一晃,十二年了。
陸啟不願意承認,但其實他不得不承認,在白亦陵身上,他是真的動過心。
他身邊有過很多人,男男女女,乖順的、忠心的、溫柔小意會討好的……面對這些人,他能感覺到熱鬧,卻無法填充滿空虛。動心的感覺只對一人,對一個倔強的、不開竅的、不願意屈就的人。
但陸啟會的,也只有本能的動心而已,他不會去付出,不會去愛。
當白亦陵長大了,終於學會對他戰戰兢兢訴說心意的時候,陸啟心裡除了驚喜之外,更多的是憤怒。
一方面,他總覺得自己放在心上的,不應該是面前這個喪失了傲骨與倔強,哀求一份感情的可憐蟲,另一方面,他也懊惱於自己的心亂和不能自控。
——失去理智,出現軟肋,這對於陸啟來說,實在是個危險的訊號,不利於建立功業,成就大事。
他自私慣了,不會埋怨自己,就只能埋怨白亦陵,將他拒之於千里之外,利用對別人的寵愛來傷害他,彷彿在說——
“看,其實他影響不了我什麼,我也可以很殘忍的對待他。”
可是白亦陵終究選擇離開了,他……卻又寢食難安。
災星是誰
回憶, 總是能輕易擊破一個人的偽裝,陸啟看著白亦陵, 不由自主地道:“我原來一直是這樣對你的,咱們相識十餘年, 我沒聽過你抱怨,你也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些話。”
他一頓:“我以為你不會在意。”
白亦陵輕描淡寫地說:“那時候心甘情願,無所謂, 不抱怨。只是現在我不願了。”
不喜歡了,所以才不願了。沒有人是傻子, 沒有人樂意在別人面前放低身段,四腿著地當一條狗。
陸啟靜默片刻,平復自己因為這句話而陡然疼痛的心,並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之間寂靜無聲, 不遠處的戲臺子上卻依舊鑼鼓喧天, 臺上那個戲子變臉的功夫出神入化,竟然又換成了一個男人扮相, 正在唱著《桃花扇》當中侯朝宗的唱詞:
“夾道朱樓一徑斜, 王孫初御富平車。清溪盡是辛夷樹,不及東風桃李花。”
這幾句詞被他唱的纏綿婉約, 柔情款款,但發聲者的聲音卻非常渾厚, 聽起來確似個貨真價實的男子無疑。這人竟然是扮男扮女, 都不露分毫破綻!
白亦陵跟陸啟說的這些話, 很沒有真情實感。只不過是因為穿越者將劇情攪成了一團亂麻,他必須給圓回來,不然以白亦陵的性格,還真不想費這番口舌,直接就離這位大爺有多遠躲多遠了。
因此對話的兩個人,一個是心如止水,另一個卻是百轉千回,唱戲的聲音一起,陸啟還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傷感當中,白亦陵卻當下就被分散了注意力,忍不住悄悄向著戲臺上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