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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剖解完畢之後的七彩飲虹杯被放到水裡,同樣除錯檢驗,屏風上映出來的卻只有一點微弱的彩光,正如白亦陵所說的那樣,浮於表面,色彩濁雜。

是真是假,已經不消明言。

普通的外行人看見這一幕,大多數都是震撼讚歎,嶽淳卻是整個人徹底愣住了。雖然異象已經消失不見,他的眼珠子卻還盯在寶物上面好半天忘記挪開,心中翻江倒海。

剖玉之術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神乎其神,不知道白亦陵這樣的年紀是怎樣學會的,恐怕就算是他的師父活著,都不能做到這一點。

作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專業鑑寶師,這項技藝嶽淳從小學到大,已經將之當做了生命的一部分,並不斷地精益求精,可惜有不少的古法都已經失傳了。

如此本事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什麼人在他面前展示,就是下跪磕頭,傾家蕩產他也一定要學到手,但現在,偏偏已經沒有機會。

因為嶽淳自己心裡也明白,白亦陵說的沒錯,早在射標大會開始之前,劉勃就已經買通了他作偽證,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騎虎難下了,是他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在其他的人裡面,陸嶼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有疑惑,對於一個天生就有氣感的狐仙之子來說,他分明感覺到眼前的異象似乎有些不是那麼的對頭。

陸嶼這樣想著,忍不住看了白亦陵一眼,正好白亦陵在這個時候也同樣轉過頭來,衝他含笑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帶著狡黠。

陸嶼瞧著他,眼中的疑惑變成了笑意,這件事的具體內情究竟怎樣,他一下子就不在意了,轉頭幫著白亦陵去詢問嶽淳:“嶽師傅,現在怎麼說?”

嶽淳面如死灰,沉默不語,比他更加慌亂的是劉勃,他眼看對方不回答淮王的問話,急的幾乎冒汗,在嶽淳身後悄悄踢了踢他的小腿。

“小人……”嶽淳總算開口了,劉勃有點慶幸又有點慌張地等待他發揮專長,將這件事情解決。

“小人有罪。”嶽淳聲淚俱下,慚愧地用手捂住臉,“學了這門手藝,卻沒守住本心,對不起師父,也對不起薛老闆的信任。劉將軍府送來的玉器都是仿冒品……殿下,小人有罪啊!”

這句話讓劉勃心頭巨震,在那一瞬間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他急促地喘息著,指著嶽淳,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東西是真是假,剛才驗證的時候已經等於給出了答案,不過被嶽淳如此明確地說出,還是讓周圍的百姓們轟地一下子炸開了鍋。

將軍府,那可是朝廷中的大官啊,居然拿一堆贗品去騙做買賣的商人,這件事做的也太過掉價了!要不是親眼看見,說出去都沒人信!

說來說去,還是白指揮使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要不是他恰好參加了這次的射標會,恐怕這些獎品就真的要矇混過關,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買到劉家的假貨呢!真缺德。

劉勃惶急之下,胸口氣血翻湧,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偏偏這事他根本就捂不住,耳邊聽著眾人議論紛紛,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陸啟的眼睛。

他簡直後悔到撞死當場的心情都有了,當時白亦陵本來就要拿著東西走人,還是他自己看陸啟對著白亦陵那股討好勁不順眼,過去顯擺了一下自家的珠寶,結果就是為了這一口氣,所有的事情全盤搞砸。

劉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裡亂得要死,只想先躲到一邊,避開大家的指指點點,還沒等抬腳,他已經被薛掌櫃一把拉住,平常笑眯眯一副老好人樣子的生意人也動了真火,沉聲問道:“劉公子,這事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劉勃低聲下氣地說道:“薛老闆,你聽我說,該賠償你的肯定短不了,但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地方談,換地方談行嗎?”

薛老闆卻拉著他不鬆手,一定要在眾人面前討回這個公道不可。

他混了這麼多年,家大業大,就算不擋光,可也不是白給的,現在也就是礙著劉勃老子的身份和臨漳王的面子,薛老闆還能跟這小子站在這裡說話,否則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就應該先卸了他一條胳膊再說。

陸啟淡淡看了劉勃一眼,這一眼看得他遍體生寒,但陸啟卻沒跟他說什麼,只對薛老闆說道:“薛老闆,今天的事情本王都看見了,也知道你受了矇騙。不過在此處糾纏到底不好看,本王作保,你明日去劉大將軍府尋說法吧。”

這話說的陸啟也是一肚子氣。在此之前,他本來已經有心疏遠劉勃了,結果今天就是那麼湊巧地碰見,在大面上別人都覺得劉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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