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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安隆帝像是來了興趣,想問清其中因由。
“微臣在家中可有可無,這點事情想必他們也不會在意的,因而臣就不去擾他們煩心了。”溫行苦澀地笑笑,看起來更像是得不到關注卻強裝不在意。
安隆帝眉梢微揚,似乎有些訝異。
“你父母待你不好麼?”
北朝向來信奉“孝”,溫行可不敢對安隆帝直言,只扯扯嘴角,道:“算不得不好吧,只是人心總是偏的。臣幼時生過一場病,病後家父說臣不得習武。但溫氏承蒙聖愛,三代為將,臣體弱多病,自是得不到關注。”
習武一事除卻少數幾個人外,溫行從未對外說過,自然也會瞞著安隆帝。
安隆帝對此沒有表態,隨口關心了幾句終於把話題扯到正事上來。
“既如此,朕便放心地將此案交予你了。”
安隆帝面色微緩,就好像剛剛的問話全都是考驗。
溫行先是擺出受寵若驚的模樣,隨後眉間輕攏,不安道:“可是……微臣並無相關職權,近日來又為流言相擾,恐怕不妥。”
“你這是在質疑朕的決定?”安隆帝深深看了他一眼,輕微上挑的尾調無端帶上威脅的意味。
溫行倏地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跪回到地上,道:“微臣不敢,一切聽憑陛下吩咐。”
他有預感,這一次的走私案絕對不簡單。
安隆帝輕哼一聲,讓身旁的小太監遞了個信封給溫行,說道:“拿上這個罷,望你能夠儘早結案。”
溫行恭恭敬敬接過信封,謙卑地應答:“微臣定不負陛下所願。”
“嗯。”安隆帝一揮手,“你且退下吧。”
溫行道了一聲“微臣告退”後緩緩遵循禮節離開了御書房。
初春的清風透著微涼,溫行吐出一口悶氣,快步遠離御書房,往東宮方向去。
方才安隆帝拉著他聊了這麼多,看起來或許像是普通的關懷,但其間絕對另有深意。
只是溫行對於安隆帝瞭解並不深,不懂他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好半晌後,溫行再一次吐出一口濁氣,暫且將這些事情丟在了腦後。
當務之急是要按照安隆帝的意思把這一起走私案調查清楚,可是他連具體情況都不知曉,談何調查?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政務還不夠繁忙,淨是喜歡給臣子出難題。
溫行悠悠望了眼天,打算回去詢問謝衣。
這廂他還在為此案發愁,那頭就立馬有訊息靈通的人得知了他接手一事。
“大人,據探子彙報,此案陛下交予了那個中大夫溫行處置。”
粗布麻衣笑得諂媚的男子壓低了聲音,向身側一個穿著更為金貴的人彙報了這一訊息。
倘若溫行或者謝衣在場的話,就會驚訝地發現這個獻媚的男子正是同陸宗一起在獄中“服毒自盡”的張總管張平。
而張平身側的這個人,便是禮部尚書方良。
方良聽聞張平的話,擠出一聲冷笑。
“呵,這皇帝的算盤打得還挺精妙。”
他的言語中滿是嘲諷,絲毫不見為人臣者該有的尊敬。
方良漫不經心走到院內的一叢灌木旁,隨手摺磨起一枝枝幹,問道:“可有打探到安隆帝對他說了些什麼?”
“都是些很平常的問話。”張平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如實告訴他,“不過最後那個溫行離開前,安隆帝給了他一個信封,裡邊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方良夾著枝幹的雙指稍一用力,原本活生生的嫩芽頃刻間失去了依託。他輕哼一聲,道:“多半是走私案的的涉案家族。不過這樣也好,我聽說那溫行同皇子的關係要比同家中都好,想必也算是個忠臣,倒是給我們省了一份力。”
“方大人說的是。”張平對於朝政一事並不瞭解,只懂得毫無誠意地連聲附和。
方良也不與他細究,將手中的嫩枝丟回灌木叢中,懨懨道:“行了,沒事你就先下去吧。”
張平應了聲“是”就要退下,忽地又被方良喚住。
“等等。”
“方大人還有何吩咐?”
方良淡淡道:“之前那邊來指令,多看著點那個叫溫行的,別讓他輕易死了,那邊留著他還有用。”
“是。”張平低眉順目地回應,在方良的默許下再一次告退離開。
張平走後,方良獨自站在偌大的院子裡,望著遠處嬉戲玩樂的鳥雀,蘊出一抹不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