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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武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光,又很好的隱藏起來,他地笑中滿是欣賞,“兄臺好功夫,一路上請你多多照拂。”
林遷南伸出手,邢武頓了頓,握住他的手躍上馬背,在兩人坐穩後,馬兒朝著前路噠噠而去。
林遷南習慣於觀察周圍的一切。
道路邊連綿的金黃麥田裡一位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平民在收割著辛勞之果,由他們的笑容可見,今年是個豐收年。
看來豫國那位執政效績不錯,一路來沒有看到民不聊生之景。
“兄臺,你這馬跑得太快了,我可以抓住你的衣衫嗎?”邢武在他身後道。
林遷南收回思緒,“請便。”
他的腰間多了一雙大手緊緊摟抱住他,他感受到了不屬於他的重量,亦感受到了一股子不應該存在的信任。
像是久別重逢的依偎。
林遷南很好的洞察了點滴,卻沒有任何情緒,只能專心致志的趕路。
“兄臺若不介意,喚我小武便好。”
林遷南脖頸一僵,面無表情地道,“哪個武字?”
“自然是勇武的武。”邢武答得極快。
“喚我遷南便好。”
馬兒由疾跑變成漫步,身後的邢武久不出聲,林遷南卻有話想說,他剛準備說出口,聽到了邢武沙啞輕哽地聲音。
“遷南……”
簡單的兩個字,揉入了悠長寂寞歲月才能沉澱的感情,像是在訴說、渴求,林遷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道:“你真不像是才認識我的人。”
邢武驟然鬆開了雙手,林遷南覺得身子一輕,便繼續馬不停蹄地趕路。
豫國王宮內。
申屠玹收到了探子的秘訊,每閱一個字便多一分不悅,他倏地抬頭將探子嚇個不輕。
申屠玹把五指縮緊,眼睛像憤怒的鷹,看著探子道,“趙章瑞那個老東西身體硬朗,還大張旗鼓地操辦七十大壽,根本沒有病入膏肓?”
“回……回王上,是的。”
申屠玹又問:“召回郡主是韓歧指使的?”
“屬下不知,但依屬下拙見,豫國皇帝與丞相五年來多有不睦,皇后五年無所出,丞相心中不免有所怨……召回郡主……”探子頭貼緊了地面,不敢再多說話。
“叫京城的人盯緊一些,一有情況,速速來報。”
申屠玹為王多年,怎能不明白其中的陰謀算計,丞相扶持韓歧上位,並非白白貢獻,他的野心暫不好揣測。
申屠玹又叫來了信任的將領,叫他領了一隊死士追上趙歡雅的車隊暗中保護她。
……
邢武手臂有傷,到了夜裡他們沒有找到客棧,便在根繁葉茂的樹下落腳。
“遷南,你是中原人?”邢武倚著樹幹,側過頭看著望月的林遷南。
林遷南點頭道:“嗯,故鄉在豫國南城。”
“你的裝扮看起來並非中原人。”
“嗯,現在的家在南國。”
月兒如盤高高掛起,林遷南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單純覺得看著月亮心裡才不會那麼空落落的,可再美的月亮也照不進他油鹽不進的心裡。
“南國……怎麼樣?”
林遷南察覺到旁邊那一雙痴痴的目,沒有拆穿,他轉過頭看著邢武時,邢武又將情緒掩蓋得很好。
“南國原名韃靼,是個頂好的地方,哪裡的人性子直爽,沒有爭鬥算計,你若隨便去一戶人家,他們都會把你當做朋友,拿出牛羊肉、奶酒招待你。”
“聽起來不錯。”
“但朋友終歸不是親人,”林遷南眸中波瀾不驚,看人時雙目無情不似嘴角總掛起地笑親切。
邢武轉過頭去,閉上眼睛道,“你的……親人呢?”
“都在豫國,”林遷南亦閉上眼睛,“不久後我也許會去找他們了。”
“不會的!”邢武堅決地回道。
林遷南覺得這一幕在記憶裡似曾相識,因為那個人在五年前;在他命不久矣之時,曾說過——“林遷南,我不准你死。”
小武,小五。
呵——
是韓歧。
林遷南自邢武破窗而入時捕捉到他眼中那來不及隱去的思念便已知曉他的身份。
面容可改,音色可藏,任何人改頭換面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也許都會不認得,但存在於記憶裡揮之不去的韓歧,他絕不會認錯。
韓歧此番隱姓埋名來尋他所